原本属于她的一切被这低贱的女人一并夺走,她还不知羞耻地问自己如何弥补。
“顾家?”牧纪泽一脸散漫地恣意笑着,“我不认识。”
陆令姿抛开生小青梨前八百年恩怨不说,牧纪泽身上单单回怼这一点,便让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看着顾明美气愤却难以发泄的脸,陆令姿又有些说不上来的情绪。
如果顾明美足够聪明,当年放她一马,或许她也会拼了命地维护她。
不过既然是当年事,陆令姿绝不愿开口再提。
-
陆令姿品尝了半块小糕点以后,匆匆去了趟后花园的洗手间,从夜色笼罩的绿茵间穿过,整个长廊被绿色的藤蔓缠绕,释放着夏天的勃勃生机。
“原来你拒绝我,是找了新的靠山,”酒气传来,陆令姿有意从傅以森身边绕开,这厌恶的声音还是传入脑海,“陆令姿,我可真是小瞧了你。”
“你宁愿给别的男人睡,也不愿跟我吗?”
傅以森低沉地冷哼。
陆令姿攥紧拳头,看着炎炎盛夏深处的藤蔓繁乱地纠缠在一起,郁结了一整个长廊,泯灭绿意,徒留下斑驳的被雨零食的缺口。
她低垂的睫毛微颤,声色却比以往更冷静,“能不能请你把话放尊重一点?”
“在我面前装矜贵自持,结果到人家面前就变了张脸。”
“我没有。”
“你装什么?你刚才一脸有恃无恐冲那个男人笑着的时候,怎么就不装了呢。”
“傅以森,你羞辱我也应该羞辱够了。”
“那你肤浅地朝其他男人笑也笑够了吗?”傅以森强势地将西转外套披在陆令姿一字肩的礼服上,“陆令姿,我不管牧纪泽承诺了你什么……我都可以同样给你。”
“你有病吧,”陆令姿嫌恶地定要脱下他的外套,而他强势的压迫令她动弹不得,“你忘记你还有个老婆了吗?”
傅以森说得理直气壮,“我还以为你明白我的苦衷。”
“别和我拉拉扯扯的,万一被你老婆看见,我又要以什么脸面去见她?”
“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她。”
傅以森阴郁的眉眼极其克制些什么,陆令姿从这一刻开始明白,傅以森发疯了,按照人生既定的轨道得到成功已经不能满足他的胃口了。
他一个方才被老婆死死挽着手腕的男人,下一秒直接默认撇清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多可笑、多讽刺。
“难道世界是围绕着你在转动吗?”陆令姿早已下定决心与这种人分道扬镳了,她警告道,“傅以森,拜托你就当从来都不认识我。”
陆令姿一次又一次告别过去。
而她渐渐发觉,可能是生活太美满了,有些人才会永远追求新的刺激。
而她明明把话说的一清二楚了,这样的话在顾明美听来就是十足的蓄意勾引,强装半推半就的借口,这一切随时都可能将她陆令姿再一次推入深渊。
“傅总好兴致,恐怕是恋妻情节太严重吧,”牧纪泽双手插兜,长腿看似不经意地越到他们之间,“妻子和我秘书聊完天以后迫不及待追来问,这样的伉俪情深今天实属罕见。”
“牧纪泽,你还是少说为妙。”
傅以森冷漠提醒,客套而理智,“位置还没有坐稳的少发言为好。”
牧纪泽:“夸人也不行吗?”
傅以森临走前,“阴阳怪气。”
牧纪泽把他的西服强行给他披在身后,唇轻启,“傅总,做人还是专一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