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他半晌,突然笑了,“听你的语气,似乎知道了些什么。”
“云戎不知,云戎只知我这次回京是托了善儿的福,知恩图报,我无权悔婚,就算悔婚也要她来提出,她是女儿家,我不能毁她名声。”
“是个重情义的。”太后赞赏,点了点头,“放心吧,那丫头不会有事的,过两日哀家会向皇帝将人要出来,还给你。”
这一声“还给你”听的云戎眉心隐隐一动,他跪地叩首,“谢太后。”
“免了,要说谢还得哀家谢谢你,若不是你,哀家恐怕早就被那帮御医给下葬了。不过哀家倒是好奇,你是如何治好哀家的,你给哀家吃的药,又是从何而来?”
“云戎自小体弱多病,有幸遇到一位云游的医者替我解了寒疾,之后这位医者便教我一些简单的医术,我只是会把个脉而已,治好太后的药是那位医者给的,我只是将太后的病情转述。”
苏善儿一个祥瑞之身便是人人趋之若鹜,若是再被人知道她手中各种灵药手到擒来,那还不得被人抢破头?一个云淮已经够麻烦了,他可不想再招来别的妖魔鬼怪。
——
监牢里自从郑公公来过之后,苏善儿这两日可是过足了坐牢的瘾,每顿都有酒有肉,连狱卒都心生羡慕。
“你找何人?”
王灵芝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手里的通行令牌拿出来给狱卒看了一眼,“这里可是关着一个叫苏善儿的?”
这令牌可是皇家专用的,狱卒相互看了看,立马恭敬道:“有,这位夫人,敢问您是。”
王灵芝用帕子掩着嘴,瞪了一眼狱卒,“你管我是谁,还不快点带我去看那丫头。”
上次郑公公来就对那苏家小姐格外关照,现在又来一个,这位主怕是真的不能惹。
想到这,之前被慧贵妃收买的狱卒有点心里发慌,头冒虚汗,宫里头慧贵妃那边一下子就没了动静,可他也是听吩咐行事,如今那边没了指使,岂不是要他承担起全部责任?
王灵芝跟着狱卒走进去,就见苏善儿的牢房里还有没吃完的酒菜,这可不像是坐牢的人的待遇,想她在监牢里那些时日吃的比牲口还不如,凭什么她就连坐牢都要高人一等?!
苏善儿听到脚步声懒洋洋的朝着门外看了一眼,看到来的人是王灵芝,不知她是诧异还是惊奇,柳眉一跳,坐起来笑道:“哟,稀客。”
如今苏善儿是阶下囚,可不比以往国公府嫡小姐的身份,王灵芝厌她有些日子了,今日终于能高高在上一回,“苏善儿,没想到你也有今天,怎么样,大牢里睡的可还舒服?”
“舒服,很舒服,吃得饱睡的香,王姨娘今日怎么得空来看我,我还以为你还在那县衙大牢里待着呢,出来的这么快,莫不是我爹心软了?”
苏章要是会心软,她也就不会在监牢里待那么久了,苏善儿的话无疑是在提醒王灵芝,她跟她们苏家再也没有关系了。
王灵芝今日是来出气的,可不是来受气的,见她仍是这般牙尖嘴利,王灵芝一气之下看向狱卒说:“把她给我押出来!”
押出来?
谁敢?
两个狱卒面面相窥,谁都不动弹。
“这位夫人,苏小姐是重犯,不得随意带出。”
王灵芝举起手中的令牌,“你瞎了不成,你难道看不见我拿的是什么?”
苏善儿眯了眯眸子,这令牌可是只有宫里位高权重的人才能拿到的,这王灵芝是越发的出息了,居然也不怕被人追问,拿着令牌四处招摇。
狱卒自然认得这令牌,但昨日皇上身边的郑公公才刚来过,临走前百般交代要好好照顾着不得有半点差池,如今又有人拿着令牌来,这不是难为他们吗!
两个狱卒商量了一下,左右郑公公现在不在,只好先以令牌为重。
打开牢门,却没人敢动苏善儿,王灵芝自己走进来,晲着架着腿坐在地上的苏善儿冷笑,“我们家的六小姐,如今可真是随性。”
苏善儿手一抬,“诶,我可不是你们家的,你现在跟我们家半点关系都没有,别跟我套近乎。”
王灵芝本就是一下人,能成为苏章的侍妾是她这辈子最引以为傲的事,她何成想过自己竟会因为这个小杂种而被苏家扫地出门,就连现在这种境况,她还能这般不把她放在眼里!
王灵芝一气之下踹翻了地上的桌子。
桌上的酒是昨天白湫带给苏善儿的,她很久没有喝过香酿了,因为不舍得很快喝完所以留了大半,眼下竟是被王灵芝一脚踹翻打碎了酒壶!
苏善儿可以忍她落井下石来看她的热闹,但她忍不了有人打翻她的酒,她猛然站起,起身的速度出乎王灵芝预料的快,王灵芝都没来得及往后躲一步,领口便被揪住,也不知怎么,只觉得两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
“赔我的酒!”
王灵芝愕然的看着地面,挣扎的抬起头,“苏善儿,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苏善儿再次按紧了她的脖子,让她看着被她打碎的香酿,“你若是不赔,我要你的命!”
这里毕竟是监牢,见状,两个狱卒急忙进来把苏善儿拉开。
就在两个狱卒一左一右的钳制着苏善儿的时候,云戎和郑海刚好走了进来。
郑海是奉命来接苏善儿的,云戎刚好在宫里就一起来了,见到这般场景,郑海一惊,嚷道:“要死了,你们好大的狗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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