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
握在她手腕上的手轻轻滑下,握住了她的手,苏善儿埋怨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云戎打断道:“善儿不必为我抱怨,我毕竟不详,也就唯有善儿与母后不嫌弃我这厄运缠身的身子。”
苏善儿听不得这样的话,她皱眉,“什么不详,这都是别人说的,你自己也信?”
苏善儿不相信什么不详之说,他的不详全都是云帝一手造成,明明是自己的嫡亲子,却非要用一些莫须有的名声来毁掉,这样的人实在是枉为人父!
“罢了,看在你有这样一个破爹的份上,不气你了,你想瞒什么便瞒着吧,别再把自己搞的要死不活的了,你如今在国公府,鬼马草就别再吃了,皇上不会派御医来这的。”
苏善儿拿过一个瓷瓶递给云戎,“你若是一定要服药就吃这个,这里面一共十颗,每次一颗,半盏茶的功夫起效,三个时辰之后药效便会退了,对你的身体不会有太大影响。”
云戎拿着她给的瓷瓶,淡淡的笑了笑,“原来善儿才是深藏不露,有你,是我之幸。”
云戎只字未提皇后杀了李序之的事,他只是想知道这件事除了他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人知晓。
苏善儿是个直性子,若是皇后真的出了事,她不会这般冷静的与他相谈这么久,见她没有提太多关于他母后的事,云戎便知李序之的死暂且没有查到他母后的头上。
只可惜他不能进宫去劝抚母后,不然也不至于让她这般为他担忧,竟然亲手做了这样的事。
回到别院之后,云戎沉默许久。
“叫人安排一下,我要进宫一趟。”
他先是一言不发,后是语出惊人,听说他要进宫,叠久吓了一跳,“进,进宫?”
白湫同样微怔,说道:“王爷要进宫直接跟六小姐说岂不是方便很多?”
云戎也想过让苏善儿带他进宫,可是再一想,这样进宫不方便不说,或许还会惹出什么麻烦,他摇头,“她每次进宫动静都颇大,且人人都认识她,随她进宫太容易暴露,我只想进宫看看母后,不想被人发觉。”
想来也是,苏善儿名声太大,尤其是在宫里,人人皆知,跟她一起进宫就算想低调都很难。
白湫点头道:“属下明白了,这就去安排。”
——
夜已深,穆王府的屋顶上一道黑影闪过,轻盈的脚步在房顶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随后轻身落于院中。
房间里昏暗一片,推开门,里面睡着的人似乎听到了动静,喃哝了一句:“春堂,你怎么还不睡,快回去睡吧。”
黑衣人从怀里掏出来的东西塞进了花瓶里,看了一眼轻纱后还在睡梦中的云艺,转身走了出去。
刚一出门,另一道人影从屋顶落下,正要出手,对方一把钳制住她的手腕,温热的触感有些熟悉,苏善儿一怔。
“云戎?”
“嘘!”
云戎一把揽住她的腰,带着她离开了穆王府的院子……
街头,苏善儿掩面的黑布一扯,随手也拽下了他的,“你来做什么?”
“那你呢,这么晚你不在府中休息,来这做什么?”
他也知道晚?
苏善儿满眼怀疑的看着他,“你跟踪我?”
看看他这身打扮,若是跟踪应该没工夫去换夜行衣,苏善儿像是看穿了什么,挑眉道:“这么晚,你不在府中休息,穿成这样是想做什么?”
她既已知晓他的事,云戎也没想继续瞒着,不然他也不会露面把她带出来。
云戎说:“原本确实有些事想去做,没想到你也穿成这样出来了,出于好奇便跟过来瞧瞧,没想到善儿有这么好的身手,居然随意进出穆王府,竟是没有被人发现。”
这话苏善儿可不觉得是称赞,“彼此彼此,谁又能想到病歪歪的鬼王也身手这般利落?”
夜深人静,两个身穿夜行衣的人不紧不慢的溜达在这大街上,好在是没人瞧见。
苏善儿喜欢这样的清净,此刻月亮残缺也不失明亮,她慢悠悠的往回走,云戎跟在她身侧问:“善儿还没有告诉我,你来这做什么。”
“你不是也没说吗。”
“我想进宫,看看母后。”
之前嫌他不说实话,现在倒是什么话都敢对她说。
苏善儿看了他一眼,脚步没停,并没有对他的话太过惊讶,“如今有关你的流言正盛,确实不太适合我明目张胆的带你进宫,不过你这般硬闯也不是那么回事,皇宫守卫不是傻子,你恐怕是进不去的,你若是有什么话想跟皇后娘娘说,不妨告诉我,若是不方便,写信也成,我不会偷看的。”
她很善解人意,虽然有时候脾气暴躁了一点,但也没枉费她的名字,善!
“没什么不方便的,我只是怕母后会因为这些事为我担心,想去劝抚一下。”
劝抚哪里比得上打消流言来的有用,她既已答应了皇后会护住他,自然会信守承诺,不然今夜她也不会冒险出来了。
她看了他一眼,警告道:“今夜之事你不许对任何人说。”
“善儿所指何事?”
“你看到的任何事,包括我现在的一身行头。”
云戎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娇娇柔柔的,个头也不高,穿着夜行衣别有一番风味。
云戎同样是夜行衣,未戴面具,那张脸俊朗之余又带着难掩的温和,他笑意浅浅,看着苏善儿明知故问道:“善儿指的是你穿成这般蹬人房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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