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说要养它。”
闻言,流穗抬起头,苦着脸说:“小姐,它这么小你也要吃它呀?”
苏善儿瞥了她一眼,“你家小姐是那种什么都吃的人吗?”
流穗点头,“是啊,什么都吃,之前大少爷给您通信的翠鸟都被你给烤着吃了。”
苏善儿翻了个白眼,“那是因为鸟太吵了。”
流穗小声嘟囔,“小姐总是这么多理由。”
见苏善儿要发难,流穗连忙转移话题说:“对了小姐,方才奴婢去小厨房拿碗,看见白湫在煎药,晚饭前我明明看见她给王爷煎过一次药了,现在又煎,她说王爷今日身子有些不爽要再喝一贴,您说这一晚上喝两贴药,王爷的身子能好吗,平日里也不见他们请大夫给王爷瞧瞧,就这么吃药,还不得把身子给吃坏了。”
云戎身子确实弱了些,不过这几日,她瞧着他还挺好的,怎么突然间又开始吃药了?
苏善儿起身,“我去瞧瞧他。”
闻言,流穗阻拦道:“小姐,天都已经晚了,您这时候去王爷屋里怕是不太好吧。”
“什么不太好?”
流穗结结巴巴的一边想一边说:“那个……男女,男女授受不亲。”
这话可不像她会说出来的,苏善儿挑眉看她,“这话又是谁教你的?我二哥?还是宫厉行?”
流穗抿着嘴摇了摇头,“没有,是奴婢自己担心您。”
“胡说,你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是知道,但却是刚刚知道的,流穗在苏善儿面前说不了谎话,她为难的说:“其实,其实是宮小将军,他临走前叫奴婢看着小姐点,说,您跟鬼王虽有婚约,但毕竟还未成亲,有些避讳小姐不懂,让奴婢时刻提醒着点。”
苏善儿哼了声说:“我就知道是他!”
流穗到底是没拦住苏善儿,还是让她去了隔壁院子。
云戎病了,这事儿可大可小,人是她带回来的,若是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她可担待不起,怎么能不去瞧瞧?
房门外,苏善儿又准备临门一脚,还没等踹下去,身后白湫突然叫道:“六小姐且慢。”
见她撩着衣袍抬着腿,白湫担心她这一脚是打算把门给踹下来。
苏善儿回头,见白湫手里端着药碗,放下准备踹门的脚,拍了拍裙摆,“听流穗说云戎病了,我来瞧瞧,你这是什么药?”
她说要瞧瞧,白湫有些不安,“只是一些养身的药,六小姐,王爷今日身子不适,谢绝见客,要不您还是先回去吧。”
想赶她走也不换个好点的说辞,谢绝见客,她又不是客人。
“我是这的主人,你们才是客人。”
“六小……”白湫想要叫住她,但已经晚了。
以往这个时辰云戎都会坐在桌边看他的那些医书,今日却已经躺下了。
苏善儿走进去,离远叫了一声,床上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苏善儿觉得奇怪,走近一看,发现他的脸色苍白的异常,“云戎。”苏善儿推了他两下,他还是没有反应。
苏善儿转身看向跟进来的白湫,“怎么回事,他死了吗?”
白湫为难的看着她,“六小姐不必惊慌,王爷还活着,只是……只是昏迷不醒,我暂时也不清楚是为什么,看症状有点像中毒。”
“中毒?”
王灵芝已经被关在大牢了,慧贵妃也病重,谁会这时候给他下毒?
苏善儿皱眉,“你是想说我们国公府还有人想要毒害他?”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苏善儿不想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觉得云戎这次病倒有些怪异,从他脸上看不出一点中毒的征兆,只是比往常更加苍白。
白湫不敢请大夫是因为云戎交代过,不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能牵连到国公府,可若是这会儿找大夫来瞧,这事必定要被传出去。
看了一眼白湫手里的药,苏善儿拧眉,“你都不知道他是怎么了,给他熬什么药,你就不怕把他喝死?”
“六小姐放心,这药是王爷常喝的,不会有事。”
“是药三分毒你懂不懂?”
苏善儿懒得跟外行多说,她转身坐在床边,拉起云戎的手,眼下情形紧急她也顾不得太多,指尖探向他的手腕,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看的白湫直出神。
“六小姐……”
“闭嘴!”
她懂得把脉这件事就连她最贴身的流穗都不知道,一个在穷乡僻壤待了六年的纨绔小姐突然会号脉了,这事儿若是被人知道还指不定要被说成是什么奇观异象,所以她从来都没有在任何人面前展露过,今日若不是情况特殊,她也不会让白湫看了去!
苏善儿探着云戎的脉搏,眉心频频蹙起。
脉象虚浮却带着一种强烈的冲击,这不是中毒!
指尖从云戎手腕上移开,苏善儿凝神半晌,突然一声冷笑。
“六小姐,您笑什么?”
苏善儿起身,几乎是将云戎的手扔在床上的,她深吸一口气,呼气时带着气愤隐隐发颤。
这家伙,居然又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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