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个份上还说“略懂”,苏善儿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能光凭颜色和功效就认出逍遥散的人这世上可不多,你的略懂一二怕是谦虚。”
“真的是逍遥散?”白湫还以为昨晚自己认错了,现在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惊愕。
“不然我还说谎骗你不成?”相比白湫的愕然,苏善儿一脸的随意与之相差甚远。
云戎看向苏善儿,逍遥散,他也听说过,据说这种药可解百毒,相传于江湖,却没人真正的见过。
看着苏善儿一脸习以为常的样子,随手就将这逍遥散用在了他的身上,且一点都不心疼,云戎试探的问:“善儿给我用的既是逍遥散,那方才让我吃下的莫不是乌丹?”
苏善儿挑眉笑了笑,“算你识货。”
闻言,白湫呆了一下,这两种药可是连琅九凤都求不到的!
逍遥散加上乌丹,这两种药确实难求,多少人为此踏遍了大半个江湖都未曾得到,而她却能随手拿出,云戎心有疑惑,但并不惊讶,“善儿何来这两种奇药?”
见他们没玩没了的问,苏善儿失了耐心,“你管我哪来的,给你用了又没收你钱,偷着乐去吧。”
的确是该偷着乐,可云戎却笑不出来,“善儿可知江湖中有多少人对这两种药求而不得,你信手拈来不说,且这般不在乎,莫不是识得这制药之人?”
苏善儿动了动眼珠子,心想,这药她也没给过几个人,怎么就闹的人尽皆知了?
她胡扯道:“有幸认识过一个仙人,他给我的,我只知道这药能救命,还不知竟是这般贵重,看来我要好好想想怎么勒索你了。”
这药的确稀奇,但也稀奇不过王爷的命,白湫道:“六小姐,您的药是贵重,但是不管怎么样王爷也是因为您才受伤的,这药用在王爷身上也不算枉然。”
苏善儿只是一句玩笑话,云戎都没说什么,她倒是来打抱不平了。
她看向白湫,笑脸敛起,“他是因为我才受伤的,可我也没求着他帮我挡。”
说着,她看向云戎,“我们两个扯平了,你救了我,我也救了你,下次再遇上这样的事你还是少往前凑比较好,这点小伤还收买不了我。”
苏善儿起身欲走,云戎拉住她,柔声道:“善儿莫恼。”
看了一眼他的手,又看了一眼白湫,苏善儿连忙甩开,“别拉拉扯扯的,我跟你不熟。”
昨夜还一起赏灯夜游,现在说不熟显然就是气话。
白湫自知说错话,也见不得自家王爷为难,她朝向苏善儿抱拳下礼,“六小姐恕罪,白湫说错话了,还望六小姐不要介怀。”
看着弯腰跟她行礼的人,苏善儿冷笑,“呵,还真是能屈能伸,当主子的忍辱负重,连手下都这么不一般。”
听不出这话是夸赞还是嘲讽,她不允起身,白湫就始终弯腰不起。
苏善儿没理会白湫,她确实生气,懒得允她起身,她看向云戎,“明儿个晚上皇上宫中设宴,你要是想去我就跟爷爷说一声。”
苏善儿虽没说原谅白湫,但能邀云戎一起进宫,无异于她已经不气了。
云戎摇头,“就不麻烦苏爷爷了。”
她以为他会想去,结果却……
苏善儿蹙眉看他,“当真不去?反正早晚都是要去的,何必怕东怕西的。”
她的好意云戎知道,她嘴上总是跟他划清界限,其实心软的很,云戎看着她,眼底一贯温柔,“并非怕,只是不想这般入宫,善儿自己去吧,当心便是。”
他说不去,苏善儿也不勉强,转身欲走,突然又想起什么。
她回身,手撑桌面,凑近云戎说:“下次再私下招呼客人的时候最好让他们走正门,我们家流穗成日里大惊小怪惯了,别总是半夜让她瞎嚷嚷,扰人清梦!”
苏善儿没有给他辩驳的机会,人是他招来的,这一点她很肯定。
见她甩手离去,云戎无声的笑了。
白湫还埋怨她不帮他瞒着,实际上她瞒着的事着实多的数不清!
苏善儿走后,云戎敛起笑意看向白湫,一改之前温柔,语气豁然加重了几分,“你何时变得这般没有分寸?”
白湫头一垂,抱拳单膝跪地,“属下知错。”
“我带你出来是觉得你分得清是非,而不是让你处处与人为难,自我入京以来我便是她的一大麻烦,要知道我这个麻烦不管落在谁人手里都是避之不及,她虽嘴上不饶人,却处处为我着想,你以为她为何会将我带来国公府?难道只是为了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