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这样家室,若要迎娶公主那也是绰绰有余,只是宣仁帝的唯一公主还是牙牙学语,谢家也没有让世子尚公主的打算。
所以,在场的世家小姐们怕是不知情的。
若是知情了,此刻怕是不会在这花园中自顾说乐,而是在卫国公夫人面前积极表现。
汝乔回到汝慈身边坐下,汝慈摸了摸自家小妹的圆滚滚的脑袋,还不知素心寻不到她的事,笑着问:“可是欢喜那些鱼?”
汝乔点点头,眉目弯弯,说:“回头让大哥给我捉几条小鲤鱼,在我院里摆道缸养着,日日看着才舒心。”
汝慈刮刮汝乔是小鼻子,道:“你这个贪心鬼,家中院里的池子可是不够你看?还要在自己小院里摆道缸。”
汝乔撅着嘴,打量汝慈的神色,见她笑魇如花无忧无虑,若是她知道卫国府的小魔王谢昭看中了自己为其大嫂,怕是要忧心了。
高门宗妇皆是严于律己三从四德,若是当真嫁予了卫国世子谢皓,免不了要端着世子夫人的架子,处处维护卫国府的颜面。
旁人兴许欢喜高门权威,但汝慈不同,她自小生在金陵城中的靖国府,门第虽不及卫国府那般权势滔天,但也是金陵城中数一数二的百年世家,权势,富贵,向来都是不缺的。
而且姜松廷从不拘束自家女儿,旁人家女子碰不得的四书五经,他都让汝慈读过看过,只是不能被外人知道罢了。
汝慈看过许多书,书中所写的白首不离,相濡以沫,她或多或少都是有些期盼的,卫国府这样的世家免不了三妻四妾,着不是她钟意的。
只是她尚未及笈,议亲之事,乔氏也还未提起。
同李舒宁聊了许久,汝慈双颊恢复了血色,便有婢子来通传。
“各位小姐,请移步戏台。”说完,确定在场的贵女们都听清了,便转身领路。
汝乔汝慈闻言,两姐妹牵着手,随那婢子去往戏厅。
乔氏已在那里等候,她听闻女儿差点受伤,心下正担忧着。
她的位子并不难寻,就在主家卫国公夫人的位子旁。汝乔汝慈一眼便看见。
乔氏见女儿们来了,招两姐妹过来到她身边。
乔氏拉过汝慈的手,仔细端详着,紧张问:“可有受伤?”
汝慈笑着回道:“并无,母亲宽心。”
乔氏见她小脸明艳,旁边的汝乔也是娇憨模样,才放宽了心,领着姐妹俩坐下。
汝乔乖巧的坐下后,环顾四周女眷,便看见排列稍后的沈家。
沈仙端坐在其母的身旁,柔顺的说笑着,端得是温柔得体,仿佛之前的事并未发生。
沈仙感受到汝乔的目光,转过脸来看她,对她柔柔一笑,是极美的。
汝乔回笑,十分乖巧。
沈仙只当汝乔是同她打招呼,并未多想。毕竟沈家经常同靖国府走动。
外人只道两家交情匪浅,但汝乔却觉得沈家走动得太过频繁,就算老夫人出自沈家,又是沈仙的姑奶奶,可也不必隔几日就便上门,给老夫人请安,若不是姜衡雁远在书院,乔氏都有些怀疑沈家的用意。
但老夫人却是欢喜的,乔氏也只能好好接待着。
且说寿宴,谢老太君身着一袭棕黄万寿裙,在众儿媳的簇拥下,入了戏厅,卫国公夫人搀扶她坐于主位。
谢老太君坐定,女眷们便起身,齐声恭贺祝寿。
谢老太君淡笑着点头的应下,并不热忱,可见她并未走出其女纯善皇后仙逝的悲恸。
卫国公夫人一声招呼,遂开戏。
谢老太君也是出自名门,又养育出了当朝皇帝唯一嫡妻,说是大周当朝最尊贵的女子也不为过。
但谢老太君是个和善的,向来不端架子。
谢老太君的目光环顾在场的女眷,最终定格在靖国府的桌席上,问:
“可是靖国府的姑娘?”
乔氏领着两姐妹起身福个长辈礼,笑道:“劳老太君还记得。”
乔氏顿了顿,指着汝慈汝乔说:“小女汝慈排行老大,汝乔排行老三。”
谢老太君笑着点点头,说“果然还是靖国府会养人,两个小姑娘都是水灵灵的。”
“得老太君如此夸赞,两个回去,怕是要偷着乐了。”
说完,乔氏怕触及老太君的伤心事,当初纯善皇后同乔氏也是闺中密友。乔氏又小心恭贺了一番,才领了汝慈汝乔坐下。
汝乔年小,尚无人过多的人关注她,反倒是汝慈。
自乔氏入了府,便不断有夫人同她打招呼,说家常。
谢老太君十分和蔼,期间不断地同贵女夫人说着话,只是目光时不时地瞟过乔氏一家,汝乔看见她目光中的打量。
乔氏自然也是看见了,心下疑惑,随后想到卫国世子谢皓,又思及大闺女快要及笈,卫国公夫人同老太君的态度,心中已经猜了大概。汝慈过了十三便开始议亲,待及笈便要嫁人,乔氏同姜松廷都想多留女儿两年。待她及笈才开始议亲,如今看来,只怕女儿留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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