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笑眯眯的仰着头看他：“时间不早了。”
天色渐晚。
路灯亮起。
红色的电话亭立在路灯下，被那黄色的光晕包围。
顾笙拉开电话亭的门走进去，站在电话亭里四周观察着。
这边是外来人口租房子的聚集地，因位置比较偏远，这边的房租也便宜，所以这里住的是各种各样的人，街上很多吸着烟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的小混混，也有穿着清凉的站街女。
这边商家不多，小区门口有一家小超市，客人进出络绎不绝。
还有一家牛肉拉面和一家菜馆。
生意都很是火爆。
这三家的门口并未安装摄像头，所以顾笙站在电话亭的这个位置，没有任何监控。
对方来这里打电话，显然是不想被查到身份。
但凡事总有纰漏。
比如……
在这个人人都用手机支付的年代，很少有人身上带着现金出门，而公用电话则是需要投币使用，而一般换零钱的地方也只有门口的那个小超市。
顾笙从电话亭出来，走向小超市。
她把垂在身后的帽子拉起罩住脑袋，两手踹在兜里走进小超市。
“老板，你们这里换零钱吗？”
“换零钱，十块起换，收一块钱的手续费。”老板正在忙着，头也没抬：“你要换多少钱的，在这里扫码就行。”
“和你打听一点事情，耽误你几分钟的时间。”
顾笙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放在桌子上：“这些钱，是耽误你时间的酬劳。”
老板终于抬头，不过是说几句话，就能得一百块，他自然乐意，面对顾笙时，笑呵呵的道：“您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我想知道，昨天有没有人来店里换钢镚？”
“我这一天天的换钢镚的人不少，你没看我店门口还有几个摇摇车吗，每天都有很多人来换钢镚给孩子投币坐摇摇车，如果你换零钱是坐我们的摇摇车，是不收手续费的。”
“那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人，不是给孩子换零钱坐摇摇车的？收手续费的人，你应该有印象吧？”
老板仔细的想了想：“的确是有那么几个，我们这边来租房子的比较多，还有一些没有手机的老年人，他们会来换一些零钱，去外面的公用电话亭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
“这样的打工人，我也不收手续费，昨天的话，倒是有一个收手续费的。”
老板拧着眉回忆：“对方穿的多，又戴着口罩，实在不知道长什么样子，个子倒是挺高的，站在我们小店鹤立鸡群。”
顾笙抬头看了一眼摄像头的方向，确定店里的摄像头是在正常运行着，她抿抿唇，谢过老板之后就离开了。
老板拿着那一百块钱，眉开眼笑。
说几句话就能得一百块钱的好事，他能说到嗓子哑的说不出一句话为止。
顾笙走出小超市。
外面天已经完全黑透，她站在超市门口准备打车回去，等了许久也没看到一辆出租车，她又只好用手机叫滴滴，但这附近一辆滴滴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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