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之死了。
事发之前没有任何预兆,他还是隔三差五的会来齐悦这里,虽然每次只是短暂的停留。
秦衍之执着的,坚持不懈的来见齐悦,每次来都是晚上在齐悦家楼下等齐悦下班,跟着齐悦上楼坐一会儿,又得离开去搭第二天一早的航班。
这天要走的时候突然被齐悦叫住,秦衍之回过头来,听到齐悦站在门口有些踟蹰的问:“三爷……你是几点的飞机?”
秦衍之回答:“早上七点。”
“那你现在是去哪里?”
秦衍之低头看看手表,刚过十二点,他本是不想走,但齐悦需要休息,于是他说了一个酒店的名字。
那酒店离这里也并不算近,齐悦估算了一下除去在路上的时间秦衍之可能只能睡上三四个小时,何况这天外面还下了雪。于是他说:“要不三爷今晚在这睡吧,这边离机场还近一些。”
秦衍之听完抬起头看他,齐悦被看得有几分尴尬,连忙解释道:“家里有多余的被子,三爷可以睡我的卧室,我睡客厅的沙发就好。”
秦衍之听了这话,心里的滋味难以言表,刚刚还因为齐悦前一句话而升腾起的几分雀跃被登时浇熄。
慢慢来,反正还有的是时间。
秦衍之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但当时的他并不知道自己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
秦衍之当晚留在了齐悦家里过夜,拒绝了齐悦的提议坚持在沙发上睡了一晚。可能是太累了,闻着被褥里齐悦的气息,躺在沙发上很快就睡着了,而躺在卧室里的齐悦反而难以成眠。
距离秦衍之第一次来找他已经有一段时间,齐悦从来未想过秦衍之会这样执着。可是为什么会这样?他们的关系早已结束,他和秦衍之现在甚至连朋友都不能算是。
齐悦在床上辗转反侧,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因为秦衍之近来的行为而产生了动摇。
他起身悄悄来到客厅里,齐悦的房子里没有安壁灯,客厅里头一片漆黑。齐悦此时借着窗外的光亮隐约能看到秦衍之高大的身子挤在客厅窄小的沙发上,说不出的别扭。
齐悦走近去看,发现秦衍之在睡中眉头都是轻微皱着,看起来睡得并不舒服,这让齐悦又不禁感到困惑。
“为什么呢?”
齐悦轻声的问,声音很低,更像是在问自己。
黑暗中,齐悦用视线专注的去描摹秦衍之的眉眼,最后低声说:“三爷,你这样做,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喜欢我?”
理所应当的,没有得到答案。
齐悦心绪混乱,心中仿佛无数声音在斗争,最后索性不再去想。然而就在他站起身打算回房的时候,目光扫到一处却突然怔住。
秦衍之现在躺在沙发上,身上的衬衫领子松了一些,露出里面缠在身上的绷带来。秦衍之伤得可能不轻,隐约还看得到绷带上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