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赫一没再说话,也不知默许了,还是拒绝了。于是一向“脸大如盆”的林某人就寸步不离地跟上了。
靠得离白赫一近一些,林匪石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很舒服。也许真不是发烧,最近几天不知怎么了,他的身体里总有一丝丝燥热感,然而体温,胃口,精力都没出现问题,就是热,想找个凉快的地方贴一贴。
“前几日的长命银锁估价为218万。因为那契皿是你找到的,所以我会从赔偿款里扣除那些费用。以及,你让家胤珊直接打给我的悬赏金,我也收到了。”因为林匪石谈到了还钱的问题,所以白赫一就事论事。
“明代的长命锁才值那么点?”居然还没家胤珊的悬赏金来得高。
“你扯断了链子,否则还能多几万。”白赫一道,“在我这里它们只是邪祟立契的契皿,但是对专家而言,他们会从做工,保存度,稀有度来鉴定文物的价值。那长命锁的做工一般,确实只值这个价。”
Fine,自己作死。“今天的契皿呢?”
“日后找到的契皿,你可以从中抽取20%的价值用来还清欠款。如果邪祟的契皿价值有十几个亿,只要找到一个,你就可以离开玄馆。”
林匪石终于有了奋斗的动力。不知是不是他飘了,他突然觉得将近三个亿的欠款也就那样。
佟美英与人面蛆的契皿终而被找到。是一块刻了多种形式文字的石鼓,上面的诗文堪称“一字值千金”。
也因为这件契皿,林匪石也明白为什么家建东宁可在儿子安排下的豪宅里被吓,也不愿离开这里,而佟美英也不劝。宿主可以和契皿短暂分开,但是这件契皿被埋在家府地下室的一个角落且被人封印。人面蛆无法移动自己的契皿,只能在原地等待被欲望蒙了心的人,而家建东的到来给了人面蛆机会。
林匪石也是第一次看到白赫一净化契皿,用的是那片黑色的鳞片。
因为这件石鼓是在家府地下挖到的,按照这几十年里国家的规定,它只能上交,但是林匪石的提成依旧照算不误。白赫一也不知找了多少这样的文物给文物局,文物局的领导看到白赫一,次次都笑得红光满面。
由此林匪石得知,白赫一不仅有花不完的钱,与上头的人也处得相当不错。
而留在玄馆的文物,都是邪祟自行带来的契皿,它们从来没有真正的主人。有些宿主根本不识它们的价值,有些宿主被除祟后觉得这样的东西留在身边很邪门,就交给白赫一处理,所以玄馆内的契皿越来越多。
处理完琐事,林匪石才得以和在葬礼上尴尬无比的室友聚首。邓羽桦就跟个老父亲一样狠批了他一顿,问他这两小时去了哪儿。
林匪石撇了撇嘴角,饶有兴趣地看向远处的白赫一,“与美人月下共游,就问你气不气。”
“卧槽你这没心没肺的,我们在这里参加陌生人的葬礼一脸尴尬,你却跑去跟人约会。你不是说不找对象的吗?”于雪冬不服,“是不是傍上这里的哪个富婆了?家小姐的交际圈我是服的。”
“等等,月亮都被遮了,我信你个鬼。”
林匪石和三个室友笑了两声,准备与家胤珊告别。不过他觉得自己的身体真的有点燥热,不知不觉间,跑去找家胤珊的人又凑到白赫一身边去了。
这人身边凉飕飕的,真的很舒服。声音也勾人,温润,低磁,就像山间流淌着的泉水。鬼使神差的,林匪石因为过于燥热,把手搭了上去。
白赫一感受到背脊有人触碰,转身一看。
林匪石此时没穿西装外套,扯掉了领带,连衬衫纽扣都松开了好几颗,两条精致的锁骨一览无遗。因为他眉宇间自带一抹风流劲,所以此时的他就像一个夜间寻觅芬芳的浪荡公子,风流不羁。
“也不知怎么的,我就觉得你身边很凉快,别想多。”林匪石扇了扇风,“胤珊姐,我还要去做兼职,得先走了。”
“我叫人送送你。”
“不用。”黑衬衫再次解开了一颗扣子,在解下去,深V都快深到肚脐眼,“来得及。”
“匪石,很热吗?”现在的气温明明很凉,“你把衣服穿上,不然要……呀,怎么流鼻血了?”
林匪石觉得自己的鼻子突然凉飕飕的一下,有液体流下来了。他抬手一沾,真的是鼻血。很快,他觉得天旋地转的一下子,闭眼昏了过去,落入那个结实而微凉的怀抱中。
“匪石?!你怎么了?”昏迷之前他只听到了家胤珊紧张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