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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出嫁(2 / 2)


是北齐的军队。

领头的将军模样的人物骑在高头大马上,满身银甲,剑眉黑须,双眼精锐。他不急不缓地翻身下马,行到卫明枝跟前几步处,单膝落地,抱拳震声道:“康劭救驾来迟,让那逆贼惊扰了九公主,实在有罪。”

康劭,北齐的大将军。

这人的名声便是远在南卫皇城的卫明枝都有所耳闻,毕竟他在齐国的地位,与南卫盛宠时期的江崇大将军相比也不遑多让了。

虽就身份地位上来说,北齐帝王没有在世的亲兄弟,广宁王算是一人之下了;但从实权上来看,这位康大将军才是真正的一人之下。

卫明枝抬手免了他的礼:“康将军言重了,本宫听闻齐王都接嫁的人明日才会与我们汇合,将军今日能到,想必赶了不少路,又何来有罪之说?快快请起。”

康将军慢慢地起身,承诺:“那群逆贼惊扰九公主,实在是罪该万死,康劭定会禀明陛下,除尽逆贼!”

“将军有心了。”

喜婆这时也回过神来,忙忙扶着卫明枝进嫁辇。

接下来的路途有了康劭将军的护送,再也没有不长眼的贼寇敢挡路,一路很是顺利。

青荇也在险事发生的最初两日被安排进了嫁辇内伺候卫明枝,说是喜婆认为九公主受了惊,当找人陪候着开解。

她兴许忘了,在她双腿打战的时候托着她的人是谁。卫明枝心道。

可她自然也不会拒绝嫁辇里多个解闷的人。

卫明枝与青荇主仆二人还算相熟,又同是大卫皇宫出来的,聊得也算投机。且这青荇不似寻常的宫人一样呆板木讷,她晓得许多卫明枝都不曾晓得的事情——听说她是一说书先生的女儿,入宫以后习惯也还没改掉,喜欢四处搜罗趣事秘闻。

就好比现在:“据传言呀,自北齐皇帝登基以来,暴.乱四起,齐境有好些地方都落脚了贼寇,一心要反了天呢。想必这一回也是咱们运气不好,碰上这窝贼匪了。”

卫明枝:“可是北齐历来皇帝继位后不都好端端地?怎么到了这儿,就这么多乱子?”

青荇朝她凑近些,小声道:“主子您还不知道吧?这市井都流传说,北齐皇帝登基以来暴.政苛刻、荒淫无度,奴婢听闻,这北齐皇帝刚继位便提了赋税、还改一年一次的选秀为每月一次,不仅如此,他连早朝都不怎么上呢。那家喻户晓的‘十座城池’之事更不必说了。”

卫明枝一时哑然。

有帝如此,难怪百姓暴.乱。

“北齐先帝可是个雄主。”她道。

“谁说不是呢。只可惜……”青荇摇摇头,记起来什么,又轻声道,“还有啊,奴婢还听闻,这北齐皇帝的帝位,来得不怎么……”她给卫明枝挤出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

卫明枝一怔,蓦然想起来许久以前,北齐新帝刚登位时,她陪容小世子在卫京城茶楼里听的一场书来。那时她也没有细听,只隐隐记得里头包含了“废太子”“将军”什么的字词。

又想到如今北齐皇帝没有亲兄弟的状况,她暗暗觉得青荇所言有几分道理。

“你不如仔细给我说说?”反正辇里的声音也传不出去,康大将军还在队伍最前头,决计是听不见的。

青荇正心痒,也依她所言坐近道:“主子可知道,北齐先帝膝下有多少子嗣?”

“三个?”

“不对不对,是十八个。”

“这么多!”卫明枝咋舌,“那后来……”

“这事说来就奇了,先帝膝下皇子十八位,这些皇子,单单在幼年时候夭折的便占了近半数——八位。剩下的十位皇子,有一位是从出生起便稳坐东宫之位的太子,其余九人,有的死于暗杀、有的死于战场、有的死于犯事……总而言之最后北齐先帝病重时,只有那太子和三位皇子活了下来。”

卫明枝说不出话来。

她在南卫的七位皇兄皇弟,除了先天不足的大皇兄早夭之外,剩下的六位都活得好好地。这样一比较,北齐的情况实在匪夷所思。

“本来先帝临去前,朝臣都认为理应是太子即位,可当年三皇子夺位逼宫,血屠皇城,最后还拿出来一封废太子的诏书——这诏书后来有人传言是伪造的,因为北齐三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北齐皇帝登基至今,都没有传国玉玺。”

“那,那个太子还有另外两位皇子……”

青荇闻言给卫明枝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嘶,当真暴虐。

“正因为前后的这些事情,再加上传国玉玺丢失,北齐才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哎,主子您这个节骨眼儿嫁来齐国,也不知是不是好事。”

卫明枝瞧一眼青荇眸里的忧深,心里几转,最后轻飘道:“既来之,则安之。”安慰她,“若是真有无法掌控的那天,我会提早放你走的。”

“但愿不会有那天。”青荇别开眼。

卫明枝又道:“即便有那天,也早得很呢。齐国毕竟绵延数百年,树大根深,而且先帝又是明主,一代代累积下来的东西,不会一朝一夕便倾覆的。”

她说罢便落了盖头往后倒去,倚在木壁上闭目静坐。

倒不是胡诌,北齐这皇帝既有本事从十八个先帝子嗣里杀出来、还扳倒了久居其位的东宫太子,必定不是善茬,他纵然残暴苛政,也不会放任别人踩到他头上来。

至于她要嫁的这广宁王么……

兴许比那皇帝更不好对付:齐帝登位杀亲兄弟,足可见得他性子有多谨慎多疑,能让他亲手封了异姓王的人,不是千年老狐狸、也必定是千年老狐狸成精。

而这种人,又怎会凭着当初在南卫皇宫里见过的那一面,便对她“情根深种”呢?

至少卫明枝是不信的。

她许是对他有什么用处。

到底是什么用处,就无从猜起了。

这样一推断,似乎当初在年夜宴上她与广宁王见或不见都没什么差别:只要她有用,结果都会是今日这般。

亏她当日初闻和亲圣旨时,心绪激动,竟还满心以为若是不在长廊上搭理他、不帮他找猫、不喝他给的酒,一切便不会发生了。

卫明枝自嘲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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