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容起身,背对着温铭,冷笑。
哪怕温铭装的在谦和有礼,骨子里依旧是个自傲阴狠的人。
温铭没有表露出来一丝不屑的态度,但是以姜容对温铭的了解,温铭定是当姜容是个闺阁娘子,明玉县主哄哄别人也就罢了,对于温铭来说他既然已经得罪了国子监祭酒,也不怕再多一个明玉县主。
虽然温铭是个难得的人才和棋子,但是姜容并不想受这种气。
温铭是匹狼,温言细语只会让他反咬你一口,姜容知道这个道理,只能慢慢盘算。
姜容离去后,温铭品着茶,垂着眸,看着刚刚姜容坐的地方,轻笑:“好大的气性。”
可见素日里是顺风顺水的,在自己这栽了个跟斗便拂袖走人,只是……
温铭放下茶杯,微微皱眉,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姜容出了院子以后,轻声对云兰嘱咐道:“安排几个暗卫盯紧他,不需要太刻意的步步紧跟,一定要尊重先生的隐私,莫惹恼了他,他若问起,便道是我派来保护他的。”
云兰心里稀奇,公主何时这么细心的对待一个平民,哪怕这个平民再有才华,也是个平民啊。
蜀王府的马车缓缓驶离庶春坊,姜容闭眸养神,云兰为了安全起见坐在姜容身侧随时保护着姜容,姜容心里有数,柳妃还没这个胆子对自己动手。
过了一会,姜容估摸着还没出庶春坊的地界,马夫便停了马车,道:“姑娘,前面有马车过来,庶春坊路窄些,过不去。”
云兰皱了皱眉,开口:“是哪家的马车,告诉他这是蜀王府的马车,速速让道。”
马夫是皇宫侍卫中的佼佼者,眯了眯眸,瞧着那马车可没有让道的意思,也没见挂的什么牌子,按常理而言应当是个普通的商户,但是普通的商户敢挡蜀王府的马车?
马夫还没开口,对面的一个小厮,想来是得了主人的示意,道:“不知对面是蜀王府的哪位贵人,还望体谅一下,我们大人有急事,这样谁也不耽误。”
言语间竟是想让姜容等人让道。
能来庶春坊的马车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不惧蜀王府,这便有些耐人寻味了。
姜容冷冷一笑,心里已经猜了七八分,低声道:“给他们让道,莫要暴露身份惹来非议。”
云兰称是,吩咐马夫后退到小巷中,待那马车过去才缓缓驶出来。
姜容用手挑开帘子,望着远去的马车,心思复杂,苏疏原来这么早就知道温铭了吗,还好自己先行一步,不然让温铭抢占了先机那可不妙。
蜀王府虽然是一等亲王,但是没有实权,苏疏是西沣的枕京王世子,父亲手握西沣大权,若不是虞后态度强硬,苏疏在西沣的地位不亚于皇子,再说苏疏就算来了大郢,虞后亲口承诺待苏疏如亲子,自然不会俱怕一个小小的蜀王府女眷。
姜容已经去见过温铭了,温铭的性子,苏疏此时再去只会吃个闭门羹,事出反常必有异,所以姜容并不担心,至于温铭的拒绝,在绝对的权力面前,温铭可没资格拒绝。
与姜容相遇的那辆马车中,一人身着玄色锦衣烫着金边,上绣漩涡纹,腰间挂着墨色的玉石,雕刻成神兽麒麟的模样,甚是精致,乌发束冠,冠镶宝石,五官昳丽,凤眸,剑眉,只有那薄唇紧抿时让人感觉有些疏远。
“温铭不在?”玄衣男子皱了皱好看的眉眼。
马车外面跪着的人道:“温先生并非不在,只是推脱之词罢了。”
“不必硬闯,先回去吧,来日方长。”玄衣男子并没打算硬闯,从容道。
马车掉头,原路返回。
这事可疑,玄衣男子直觉感觉跟方才的蜀王府的马车脱不了干系。
刚刚明显是蜀王府里的女眷,蜀王府王妃病逝多年,继妃周氏,世子妃薛氏,世子妃长女明玉县主,次女明阳县主。
蜀王府怎么会来插一道?况且……蜀王府又有何人知晓温铭的存在?
玄衣男子清冷的面容有着微微愠色,此事大有文章,也不知从哪里泄露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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