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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第十五章(1 / 2)


伏婴师败亡,寰宇奇藏有意试探弃天帝下一步行动,遂吩咐愁落暗尘与上官寻命故意放过算天河,任他逃回无涛海报讯。

当算天河拖着一身狼狈不堪对着闭关之中的魔皇汇报军师死讯,却只得到弃天帝一句“继续剿灭中原高手”的指示。

算天河心有戚戚,收敛慌乱悲愤,依照魔皇指示,配合螣邪郎与银鍠黥武继续执行清扫行动。

被魔皇传功改造之后的两位鬼族皇子实力大涨,加之他们本身具备丰富的沙场经验,势如破竹,短短几日之间便顺利清剿数量不少的三教散修与中小门派。

但这些群体在偌大苦境武林之中不过是虾兵蟹将,底蕴深厚盘根错节的三教门派才是需要注意的麻烦,算天河经过调查思虑,将下一个目标定在道真南宗——理由也很充分,听闻多年前堂堂南宗被隔壁同宗的北芳秀杀得落花流水,可见实力不济,但为魔皇立威震慑,倒是好对象。

魔界攻势来得突然,但多年前经历过倦收天以一敌万碾压式攻击的南宗各派门多少有些PTSD,早已加强同修之间预警联络,是以第一时间便有人向道磐传讯。

虽嫌麻烦,但魔祸逼门,身为道磐不好鞋底抹油,式洞机便率元宗六象精锐前去奥援,到场后才发现银镖当家已经与异度魔将缠斗起来。

有道磐与银镖当家坐镇,强如螣邪与黥武也一时难取,鏖战无果,便领兵退走。

但此举却让南宗众修者愤怒。

苦境三教派门那么多,为什么第一个挑我道真南宗?觉得南宗软柿子好拿捏吗?虽然当年被倦收天杀得人仰马翻天下皆知弄得面子里子都丢尽了……那吾们也不是吃素的啊!!!

面对群情激愤,式洞机不动声色,转向原无乡:“银镖当家,你怎样说?”

——南道真就是没几个能打的,气也没用,他也只能利用原无乡来平息蠢蠢欲动的门人。

原无乡自然无从知晓式洞机的想法,还以为道磐这是在跟自己商量,主动表态道:“异度魔祸已持续多年,传闻弃天帝更是非同一般。吾不赞同轻举妄动,不若先探查一番。”

“嗯……”式洞机作沉吟状,心想这个原无乡可真是上道又好用,当即无痕甩锅:“既然如此,那此事请银镖当家代为处理可好?”

“道磐!”

门人多对原无乡有怨气,闻言一脸不赞同。

已经被南宗排挤闲置多年的原无乡只是忧心魔祸,自无不应之理:“吾会处理,请道磐放心。”

双方短暂会面之后,原无乡思忖一番,一路问询,总算找到定禅天。

定禅天内,六弦之首与道隐、尹秋君等人正在排演天绝八佾阵,此阵毕竟只是传说,人选的确定、功体的适应、如何配合都是难题。

“净琉璃菩萨。”原无乡担心自己来得不是时候,一转眼却发现老熟人慕少艾在场且正冲他微笑示意,这才定心:“在下南修真原无乡,叨扰了。”

“嗯?”苍与凤凰鸣同时向他望去,眼底不禁都浮出一丝意外与惊喜:“南修真……银镖当家原无乡?”

“……是,不知二位?”

“六弦之首苍,以及道隐凤凰鸣。”苍主动上前致意:“银镖当家竟能来此,说明魔界行动已滋扰道真,但阁下来此,却是及时雨。”

原无乡略感疑惑:“此言怎讲?”

“吾等正在排演一部传闻中的诛魔之阵……”苍轻挥袖摆,将推演沙盘具现于原无乡面前:“道真以阵法著称,也许能有不同的视角与建议。”

“吾为魔祸而来,若真能帮得上忙,自然乐意。”原无乡未料到自己一来便被邀请共同研究阵法,但还是先详述来意:“实不相瞒,魔界两名魔将袭击南修真,吾受道磐委托外出打探情况,不知现今是怎样情形?”

“吾来说吧。”慕少艾敲了敲水烟管,揶揄地偷瞄了一眼听见原无乡声音迅速缩回定禅天病房的小师妹,慢条斯理换上新烟丝,吞云吐雾之间将弃天帝降世以来发生诸事简要陈述一遍。

原无乡得以了解大概,俊秀的眉峰微蹙:“事态竟如此严重,最后一根神州支柱绝不能破。”

“目前三先天已进入磐隐神宫同修诛神之招,吾们要做的,是磨练此阵,待三先天出关后,配合他们一举消灭圣魔元胎,将弃天帝元神送回六天之界。”

原无乡边听边颔首,又提出疑问:“但吾不明白,此阵开启地点所谓‘无空之空’,具体指代何处?”

“这点吾等已有结论。”尹秋君继续解释:“磐隐神宫地处万里狂沙,天时未至之前,本就在渺然空境之中,以自然狂风之力为掩蔽,非旷照寰宇之眼不能看出方位。故而在无空之空开阵,意味着吾们要将弃天帝拉入异空间决战,杜绝他趁隙进入神宫毁灭神柱的风险。”

“异空间开阵,本身便是巨大风险。”原无乡想通了各位道友面临的难题:“在未知的空间之中,一要稳定阵法,二要克制魔源,三要配合进攻,人员的根基、武学特性调配非常艰难吧?”

“正是,道门玄阵阴阳克化,儒门启太昊八境,佛门武学成般若三昧,所以吾等希望擅长剑阵的银镖当家提出建议。”

“建议谈不上。”原无乡谦逊道:“吾观弦首沙盘以玄宗奇阵为基,这相信玄宗早有成熟的阵法因应,但佛以出世离苦,儒以入世兼济,两者入道方式与修炼途径不同,人选必须仔细斟酌。”

“没错。”

众人讨论得热火朝天,在波旬面前假借“探问佛门动向”为借口离开实则暗中联络佛友的谴弥勒也进入定禅天,与净琉璃和善法天子打过招呼之后,提出自己的看法。

“听闻诸位想法,吾倒是有一佛门人选。”

“请说。”

“佛乡审座——矩业烽昙。”看见众人顿时变得尴尬微妙的表情,谴弥勒突然想起之前审座早与正道不欢而散,赶紧解释:“审座有怒尊之称,其武学与功体特性却能满足阵法所需……”

听完他的说明,凤凰鸣点头表示赞同,墨尘音快人快语道:“既然审座是可以考虑的人选,那么另一名佛门人选便可确定为叶小钗。”

“嗯。但儒门高手……”苍语气顿了顿:“也许可以询问雅僧。”

“那这两件事,吾都可以代劳。”察觉六弦之首对雅僧颇为信任推崇,谴弥勒心中疑虑顿消:“吾会说服审座参与诛魔,佛公子方面,吾也可征询建议。”

“那就有劳。”

“分所该为,请。”

谴弥勒匆匆告辞,一群阵法高手继续探讨,翠山行压抑不住担忧,提出藏在心底的问题:“弦首,奇阵为天绝八佾根基,但如今四奇……”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深知利害的众人都露出愁色。

——赭杉军已死,四奇阵阵容因而残缺。敌人是弃天帝,即便剩下的三奇强开四奇阵,也无法发挥全效。

苍沉默片刻,道:“如果必要,吾来替代赭杉军。”

尹秋君冷啾啾地摇着扇子没有发表看法,墨尘音也难得沉默。

六弦之首确实与奇峰道眉不分伯仲,但要替代赭杉军在四奇阵中的位置,并不现实——奇部和弦部的功体差别还在其次,首先那块金木头的心态就能拧成麻花。

其实……还有补救的办法,只是尹秋君不打算提出,看样子苍也暂时不准备采用那个方案;再看看一脸凝重的墨尘音,估计也是天人交战心有回避之意。

既然都不提,那便不提吧,不提更好,省得意见不一僵持不下。

尹秋君继续保持沉默。

谴弥勒回到无佛寺,向迷达汇报定禅天之行的收获。

“弃天帝对吾欲界亦是麻烦,你潜伏正道之中斡旋此事,也不失为一个麻痹正道人士的好办法,”迷达沉吟道:“但,你有把握说动那名佛乡审座交出菩提弓?”

“魔佛。”雅僧开口分析:“两件事本可作一事。”

迷达清楚雅僧不会无的放矢,闻言微微意动:“哦?怎样说?”

“正道需要审座参与天绝八佾阵,而审座则需要一名能够完全运使菩提弓威能的弓道高人……”雅僧转瞬间心念几转:“若贫僧寻得弓道高手,那么第四天之主便可以此为理由说服审座交出菩提弓,并与正道汇合磨练阵法。”

“听起来你有人选。”

“学海无涯新任教统东方羿,正以弓道修为著称。”

“……哈!”迷达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是不该忽略你与儒门之间的关系。不过,学海教统改选当日你狼狈离开,如今以佛门立场要怎样说服东方弈?”

“贫僧已有思量。”

雅僧显得胸有成竹,倒让迷达心中疑窦暗生:这弦知音出自儒门,更曾任学海教统,心机手段从来不缺,如今如此有把握,难道其与学海仍是藕断丝连?

谴弥勒察觉得出两人之间云波诡谲的气氛,但为免去自身遭受怀疑的风险,只能一言不发。

就在此时,一名剑者缓缓踏入。

剑者气息几不可察,腰间虽挂着剑,浑身却无丝毫剑意。

“施主。”佛公子转身对迷达告罪道:“魔佛,贫僧一名故人来了,吾需招待。”

“嗯,去吧。”

得他首肯,雅僧便引剑者至静僻之处谈话。

柳生剑影再次来到无佛寺,此番心境已与从前大相殊异,即便看见无佛寺四周浸染邪氛环境骤变,也仿若无感。

“施主终于来了。”

雅僧一脸郑重。

柳生剑影开口便是确定:“你一直在等吾。”

“初见之时,施主尚非贫僧所等之人;而如今,施主已是贫僧要等的人。”

“为什么?”

“若非东瀛入侵中原,一页书不会远赴东瀛与军神决战八山柱,施主不会因此来到中原,进入红楼剑阁……”雅僧娓娓道来:“一切皆是众生因果,众生承担。”

“这便是众业。”

“没错。”

“吾明白了。”

“贫僧再问,施主还要让贫僧证剑道吗?”

柳生剑影心如止水:“什么剑道?吾手中无剑,心中亦无剑。”

雅僧双手合十,已知对方入道,虽有惋惜,仍恭然一礼:“贫僧为苦境众生感谢施主。”

“是吾之业,吾自担当。”

默契在心,雅僧直奔主题:“最后一处神州支柱,在万里狂沙。不久后,中原群侠将前往磨合阵法……灵地开启之时,弃天帝必会降临。”

“嗯。”

简短的交代,达成无需多言的默契,柳生剑影一手轻扶腰间剑柄,独自离开。

不远处关注着二者交谈的谴弥勒见迷达面有沉思之色,主动上前低声道:“魔佛,雅僧此人与正道仍有千丝万缕联系,立场暧昧,不若让吾跟他一同行动,看他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若有异动,也可及早防范。”

“可以。”波旬对谴弥勒的忠诚非常满意:“铲除弃天帝、牵制佛门,他仍有利用价值,你要保证他施展对欲界有利的价值。”

“是。”

随后,雅僧便提出要往学海无涯一行,迷达指派谴弥勒随同,雅僧并无表示异议。

行出无佛寺一段距离,谴弥勒才开口挑破数日以来的伪装:“佛友,说服学海援手,你可有充分准备了?”

佛公子神色平静,却隐然似有决断:“交易的条件足以让他们心动,那么此事便可为。”

二人一同来到学海无涯请见教统。

物是人非,立场变化,众儒生虽是客气有余,面对前任教统却难免心情复杂不知所措,不得不匆忙请来乐执令接待。

“大师。”

月灵犀经历身世与私|情被当众揭开、学海无涯风云骤变的轩然大|波,变得比过去沉默许多,却也彻底认清现实,再不会纠结弦知音如今身份。

“乐执令,叨扰了。”

对这名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雅僧心中不免生出一丝叹息,看她状态亦不难猜测她遭受着怎样淋漓的苦楚。

“不用客套。”月灵犀心系时局、担忧亲父养父陷入你死我活争斗、更在秘密筹划解救关押在地牢的曲怀殇,委实没有自怜自伤的心思,面上仍是娴雅从容,不欲教人看出端倪:“无事不登三宝殿,大师来到学海,必有要事,请直言吧。”

“贫僧希望与教统一会。”

“教统……”月灵犀想起最近忙于排除异己的东方羿,精神恍惚一瞬:“学海改选不久,教统诸事繁忙,大师若有困难,可否让吾代劳?”

“此事唯有教统可以援手。”

“这……”

月灵犀正感为难,东方羿传音已至:“乐执令,请大师前来吧。”

“是。”

月灵犀心忖亦父亲如今心性,大师这一遭恐怕艰难,无声与弦知音视线交汇,得到对方安抚的眼神,心下稍安:“大师,请吧。”

雅僧对谴弥勒道:“劳烦佛友在此稍等。”

谴弥勒点点头。

东方羿在教统的专属会客室等待雅僧。

他很好奇,弦知音一定要见自己的理由——或者说,他有些享受被弦知音登门求援的感觉,这是一种压抑多年难以释怀的隐秘快意。

“教统,冒昧前来叨扰,请见谅。”佛公子目光清澈从容,仿佛之前的龌龊从不存在,倒让东方羿一时感觉看不透。

到底是投入佛门让他心性转变,还是别的缘故……眼前僧人实在与他印象之中的弦知音差异越来越大。

“客套了,你吾毕竟故交。”东方羿捋着胡须,言辞之间颇有志得意满的强势:“大师登门求访,是为何故?”

“吾想请教统出手,操使菩提弓诛灭波旬。”

“……哦?”未料到竟是此事,东方羿眸光深沉:“佛门之事,儒门不便插手,这是三教之间一向的默契,大师不会忘了?”

“目前弃天帝之强势掩盖了一切不安要素,波旬急于解封欲界,将是今后武林极大威胁。”

“欲界解封是佛门需要面对的问题,儒门与欲界并无理念之冲突,何必自树敌人?”

谈话一时僵持,静谧之中,雅僧与东方羿对视,更加清楚地看到对方眼底不再掩饰的野心,遂微垂眼睑:“贫僧愿以《无定三绝》秘籍原本,交换教统出手诛灭波旬。”

“嗯?!”东方羿此番却是极为震惊,无定三绝乃儒门镇教神功,至今唯有弦知音精研全套,他继任教统却并未得到太学主传授,他的心腹属下也对弦知音带着此功另投佛门颇有微词;但雅僧亲口说出愿意交易,倒是一个极大的诱惑!

——只是,这等于将自身命门交到他人手上,难道诛灭一个魔佛波旬值得弦知音这般冒险?!

东方羿向来谨慎,不意冒险,再次确认道:“你真正愿意以此交易?”

“出家人不打诳语。”

“……哈。”东方羿对他的反应仍是半信半疑,开口试探威逼:“既然如此,那就请大师现在便交出《无定三绝》秘谱!”

佛公子即刻化出《无定三绝》秘籍送至东方羿案前:“秘籍在此。”

“嗯……”东方羿眼带三分审视,再将弦知音看了片刻,收下秘籍,虚伪地笑道:“无定三绝事关儒门至高秘密,吾不得不小心,冒犯之处失礼了。”

“无妨。”雅僧不以为意:“现在,就劳烦教统与吾之佛友谴弥勒走一遭。”

“请。”

秘籍入手,东方羿有心探一探雅僧虚实,便谴弥勒入阿育宝幢会见矩业烽昙。

本是佛门之事,谴弥勒却找来了学海教统,矩业烽昙本有质疑,但在亲眼目睹东方羿运使菩提弓之后,这才放下心,又闻谴弥勒提及正道筹谋“天绝八佾阵”需要自己出力,略有不情愿,谴弥勒好说歹说,才让他点头同意协助。

此事便算告一段落,东方羿带走菩提弓,谴弥勒不知雅僧究竟是如何说服这位学海新任教统,担心有诈,有意探问却得到雅僧“不必忧心”的回答,转而说起后续安排。

“请佛友寻铸造高人再造一张‘菩提弓’以备波旬查验。”

“何人有此妙手?”

“青埂山内有一名铸,号‘芙蓉铸客.巧天工’,有她出手,必可以假乱真。”

想到苦境知名铸手们多半有些古古怪怪的习惯和癖好,谴弥勒疑问道:“吾登门拜访求助,是否有何条件?”

“这嘛……”雅僧难得露出某种“一言难尽”的神色,掏出一枚玉佩递上,颇有深意地嘱咐道:“佛友登门先出示此物,如遇刁难,让秦假仙出马必然解决。”

“嗯。”谴弥勒接过玉佩,稍加端详,见其上刻着“云”字,观形状刻纹,倒像是女子所用玉饰。

是讲这位高深莫测的佛友随身带着女款玉佩……就,挺奇怪的。

谴弥勒不是八卦的人,虽觉异样却也并不过心,与雅僧议定后续汇合地点之后便分行两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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