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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十九章(1 / 2)


鬼梁天下喜孜孜戴上憾穹之能初时,并未察觉任何异样,还颇为满意地试了试威力。

属下们连声贺喜,此时他埋伏在公法庭中的眼线——昭穆尊的文书官德充符悄悄来到点石洞汇报近期公法庭动向。

“嗯……为何素还真与谈无欲会如此肯定吾之身份?”鬼梁天下略显不解,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得滴水不漏。

“这属下也非常惊异。素还真在众人面前说得信誓旦旦,谈无欲更是建议公法庭详查,虽无法取信众人,但也确实让昭穆尊起了疑心。”

“公法庭定罪尚需证据,若无法证明,就算怀疑也难以成事。”

“我怕届时万事难解,昭穆尊会采取强硬手段,擒捉主人以求真相。”

“日后众人行事必须更加小心谨慎,不可有一丝差池。”

“嗯。”

“你在公法庭中也要多加小心,不可暴露身份。今日先回去吧,免得昭穆尊起疑。”

“是。”

德充符一离开,鬼梁天下便屏退左右,来回踱步,思考素还真如此笃定的原因。

他自忖诈死之前自己言行并无不妥,一直站在素还真一边,甚至连苍天之行也是由落日潮暗中取回;其后兵府一夜覆灭,众食客并管家全部灭口,可说已抹去一切蛛丝马迹。若要论破绽,莫非……

“哼!当初未能杀掉言倾城,今朝果然成了心头大患。再留她,必会坏事,看来是非除不可。根据回报,她现与凌沧水同住古林食堂,对上凌沧水也是麻烦之事。嗯……”

转念想到自己三件神器加身,倏然心头一舒,冷笑道:“凌沧水总是不可留之人,也该是清算之刻了。趁机一网打尽除却后患!”

权衡已毕,鬼梁天下负手昂然而出,直奔古林食堂,并未察觉自己的言行已开始轻率激进。

暗夜时分,古林食堂外萤虫飞舞,林间树声摩挲。鬼梁天下穿出青翠竹林,越过流流萤火,冷视窗边女子剪影,眸光阴沉。

“有人在吗?”

言倾城开门,礼貌地问:“请问先生有何贵干?”

“在下闻人千秋,凌沧水先生可在?”

“真不巧,沧伯今日有事外出未回。但他吩咐先生若来,要我交一物于先生。请稍后。”言倾城转身欲回屋中取物,就在她转身之刻,闻人千秋凝气于掌,露出狰狞面目,举手便是致命一击!

孰料言倾城竟然回身一挡,两股内力碰撞,顿时四周地面震荡,草木乱摇,尘土飞溅。

“你……不是言倾城!”

言倾城面色平静,只是声音陡变:“你也不是闻人千秋,因为世上从无此人。忌惮言倾城预知能力,小心翼翼不与她有所肢接,为防阴谋泄露,欲杀言倾城灭口者,就是你——鬼梁天下!”

“你是凌沧水?”

“正是。”卸下伪装,古林食堂高人现出真面目。

“哼!”闻人千秋冷哼一声,心中却开始盘算如何行动,迟疑之刻,数道气劲自不同方向袭入。

“公法赫赫震苍冥,桥威凛凛镇穹宇。”

“名剑俱坏,英雄安在?繁华几时相交代?想兴衰,苦为怀。东家方起西家败,世态有如云变改,成也是天地哀,败也是天地哀。”

“半坞白云耕不尽,一潭明月钓无痕。”

闻人千秋匆忙避开攻击,定睛一看,公法庭之主昭穆尊及左右执法、残林之主、鹿王泊寒波已赶到。

正此时,另一道熟悉身影亦踏出林间:“真神真圣亦真仙,通儒通道是通贤。脑中玄机用不尽,统辖文物半边天。”

风千雪配合叶小钗居于外围封锁退路,听了这首诗号不禁想:日月才子各领半边天,真是不给妇女同志活路啊。

谈无欲自是不知她的腹诽,对闻人千秋凛然道:“星河云梯一战,未见你神器加身,但卧龙行已告知神器可与拥有者身体融合。鬼梁天下,你还想再辩吗?”

“……哈哈哈哈!好个计中计!好个局中局!”

双掌运力一荡,彻底撕破伪装,放声狂笑:“制裁鬼梁天下的正道力量,只有如此而已吗?!”

泊寒波难得地绷着脸,语调阴冷:“老友啊,轻敌是会自吞苦果哟!”

皇甫笑禅面上更是一片肃然:“皇甫家族、鼎炉分峰之仇,今日尽数讨回!”

荒野林间,佛剑圆儿急急奔逃,前无去路,后有大日殿追兵。

圆儿受伤在先,受紧张气氛逼迫,终于不支,脚下一软,一口鲜血喷出。

“呃……噗……”

佛剑双手扶住圆儿,眼露担忧:“你受伤沉重……”

“看到爹亲,圆儿就心满意足了!”圆儿脸上泪痕未干,沾满尘土血迹,却是忘了伤痛一头扎入佛剑怀中用力蹭着。

蹭了几下,他才注意到佛剑手脚上尚未解除的佛门刑器,脸色乍变:“爹亲,你的手……你的脚……他们折磨你!”

“此乃吾之罪。”

圆儿忿然道:“你没罪!你没罪!”

看着佛剑手脚不断渗出鲜血,父子连心,圆儿不禁难受之极,呜呜哭了起来。佛剑无奈,只轻轻抚摸圆儿的头顶,以作抚慰。

此时,大日殿镇殿罗汉追兵掩至,严厉质问:“佛剑分说,你还想顽抗吗?”

“吾无意抗拒。”

“那就随我们回大日殿!”

佛剑身不动,目光坦然迎向来者:“稚子因吾而罪,罪止一人,请诸位罗汉放圆儿离开。”

圆儿早认定大日殿欲对佛剑不利,甚是愤恨,眼中再生戾气:“爹亲,你不能跟他们回去,他们是坏和尚,他们会杀你!”

众罗汉不为所动:“佛剑分说,圆儿滥杀大日殿僧人,依律应当处死,我们必须带他会大日殿。至于如何裁决,端看两位尊者旨意。”

不待佛剑表态,圆儿已摆起架势:“要带走爹亲,就先将圆儿杀死!”

佛剑见状,低叹一声,泠然铃音一动,佛牒出鞘,往生咒响彻四方。

拳风动,掌劲错,鏖战起,大日殿罗汉尽展佛威;而佛剑虽是负伤沉重,罪链加身,佛牒在手,依然稳如泰山,招招雄沉。

“微尘莲锋。”

只一招,众罗汉阵法溃败,不禁怒目:“佛剑分说,你以杀生断业自居,想不到最后竟会护短如斯!大日殿的制裁不会如此轻易。离开!”

众僧离去,佛剑心中一叹,却并不后悔今日行动。

不远处,秦假仙带着两个小弟急吼吼冲了过来:“哎哟哟,呼、呼,跑到要喘死了。佛剑啊,你们逃出大日殿,准备安怎?”

“秦假仙,请你将圆儿带至一个安全的地方。”

“爹亲!”

听到圆儿委屈的呼唤,佛剑转身定定看着他:“圆儿,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吾对你所讲之话吗?自力自作,勿结恶缘。”

“我知道,圆儿很守规矩!”

“你年岁尚幼,是非一时难辨,虽然杀害僧人,追根究源,乃是为吾而起,罪在吾身。今后,你千万不可再妄动杀戒。”

圆儿一把抱住佛剑的腰,拼命摇头:“圆儿听不懂,圆儿只想陪在爹亲身边!”

看着圆儿恋恋不舍的模样,佛剑心中竟生出一股陌生的怜惜之情,悄然抬手,点下圆儿睡穴。

“秦假仙,圆儿就劳烦你了,不可再让他涉世。”

“这没问题,我会将他关在封仙乡里面,除了虚无没人可以接触。”

“多谢你。”

“接下来你有啥打算?”

“回大日殿接受处罚。”

秦假仙立刻头大如斗:“你想清楚哦,现在两位尊者因为圆儿杀人的事情正在抓狂,你回去是稳死没生!”

“生死是因缘,当受则受。”

佛剑单手一揖,双目坦然平视前方,折回来时之路,拖着沉重的罪链阔步而行。

……

大日殿内,光明、无垢两位尊者正为佛剑之事烦心,商讨是否该请一页书出面进行制裁,不想佛剑已折返。

“嗯?佛剑分说,你为何返回大日殿?”

“佛剑分说向两位尊者请罪而来。”

两位尊者对视一眼,压抑怒火,问:“佛剑,你弃保潜逃,大日殿今日便将你正法,以保佛门清誉,你可有说辞?”

“佛剑无话可说。圆儿之事因吾而起,吾一并承担!”

“既然如此,为免节外生枝,即刻行刑!”

无垢抬掌,佛气凝聚,已是不欲容情,却听缓沉一句:“且慢——”

大日殿中忽然佛光大盛,空中浮出朵朵金色莲华。

“圣尊者。”

“佛剑分说处刑暂缓。”

“圣尊者,佛剑打伤镇殿罗汉,圆儿杀僧行凶,罪责已明,若再纵容徇私,如何绝天下之口?”

“众人口不过耳畔清风,何足挂怀。圆儿为父犯恶,其情可悯,且其出身仍有疑惑。佛剑纵有罪责,罪不至死。”

“但佛剑分说素有名望,乃佛门指标人物,量刑应当从重……”

圣尊者清冽嗓音不疾不徐,一言直中问题核心:“光明、无垢,你们是为佛门清规而罚,还是为博得尘世虚名而罚?”

“这……”

两名尊者一怔,方才意识到自己着相了。

“那……依圣尊者之意,应如何处理?”

“佛牒乃佛门至高圣物,佛剑带罪之身,已不可持有佛牒,便收回佛牒,由大日殿保管。佛剑再入究源心洞,重新再修。”

“若佛剑再度潜逃该当如何?”

“若有心要逃,何必返回大日殿接受制裁?佛剑,你可愿接受?”

“感谢圣尊者,佛剑愿受。”

“随吾来吧——”

古林食堂一番苦心设局,依然未能制住鬼梁天下。锐感之缨与苍天之行加持,再得憾穹之能,鬼梁天下现今能为令人震撼。

行动再次失败,众人留在原地讨论了一阵,凌沧水担心两个儿子,先告辞离去;昭穆尊同谈无欲等人交换完意见,风千雪与皇甫笑禅和泊寒波道别,也随昭穆尊打道回府。

途经一处密林之时,再遇逼杀。

作为行动暗号的口哨声熟稔地响了几响,无数暗器穿林破空而来,交织为一张绵密的网。

昭穆尊依旧四平八稳;见叶小钗心剑之气萦绕四周,风千雪也没有贸然动作,只是挡下一串暗器,拢入袖中观视。

燕子翎?

看出暗器来路正是曾经赫赫有名的幽燕征夫,风千雪赞叹贾命公胆量的同时也为他的智商捉急。

再跟公法庭这么死磕下去,贾命公前途堪忧啊。

毕竟,还有个前任翳流军师躲在暗处虎视眈眈看着他呢。

另外……

待赶走这帮昭穆尊出行时不时冒出来的杀手,风千雪小心试探道:“庭主,针对你的暗杀一波接一波,看来幽燕征夫依然不肯放弃昔日利益。”

“哼。”昭穆尊轻声冷哼:“当前任务依然在神器,此辈宵小不必理会。”

“一次两次犹可忍耐,长此以往,干扰公法庭要务,这样可以吗?”

“嗯……”昭穆尊略略拧了拧眉头,显然也有些厌烦:“回去再议吧。”

“是。”

失去法都令,公法庭好似没有过去那般人声鼎沸。

风千雪想起公法庭成立之初龙宿的论断,心中更加认同。

对法无吾之死,公法庭未采取有效作为,致使法门弟子与之离心离德,人员流失,强横霸道的公法庭已初现衰败征兆。

剩下的三位都令正在正殿论道,见三人返回,便停止谈论。

“庭主回来了,此行无恙乎?”

“嗯,有劳教母关心。”

“结果如何?”

道都令开口直奔主题,昭穆尊摇头叹息道:“虽然成功揭穿鬼梁天下真面目,无奈神器之力加上五残之招,导致此役功亏一篑。”

“庭主,璎珞耶提有一事不解。”

“释都令何事不解呢?”

“庭主既要针对鬼梁天下,为何不让众位都令随行?”

“吾所考量者,鬼梁天下实力未明,倾公法庭全力未免徒损兵员,查明鬼梁天下背后隐藏的实力,连破狡兔之窟,方是一劳永逸之策。再者,不解之护至今无法查明下落,尚需众位都令尽心。”

“此役未竞全功,再擒鬼梁天下,难上加难矣。”

风千雪心中有定,揪准时机道:“庭主,教母,说起鬼梁天下背后势力,属下倒是想起一事。”

“嗯?”

“昔日药王谷之主为洗清残林之主冤屈,曾全力追查皇甫家族灭门一案。根据所剩不多的线索,推测乃是鬼梁天下与某人合谋而为。”

“何人呢?”

“贾命公。”

风千雪一面小心观察昭穆尊神态一面将当初柳恒舟的分析告知众人。

“贾命公为刀剑合流之招,鬼梁天下为五残之招,他们两人共同设套,致使皇甫家族一夕灭门。如今看来,推论已经证实一半。而今贾命公不惜损兵折将屡屡针对庭主,不知其是否与鬼梁天下依然存在合作关系。”

风千雪打定主意要说动昭穆尊收拾贾命公,面色不改心不跳套上一堆阴谋论。

“贾命公。嗯……”

昭穆尊沉吟之间,个性直白的道都令已经不客气地哼了出来:“贾命公牟利小人,公法庭当初放他一马,他却不知好歹,真真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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