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应该是很重要的人啊,为什么偏偏想不起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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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白醒来时入目的便是头顶的流转的金光。
身边的话?本还敞开着,字里行间还有对她的夸张描述和猜想。
是了,她是看着话?本逐渐入梦的。
梦中的情绪仍旧在影响着她,分明并非是存在于她记忆中的事情,但却格外容易共情。
这都是第几次了,陷入梦中那些迷离的对话和场景,无法回过神?来。
她心中有些烦闷,手?中的话?本也变得索然无味。
沈秋白将话?本放好,裹在细软的毯子中,走到了琉璃塔门前。
琉璃塔并没有常规意义上的大门,但是却有几重封印,及时保护塔内的人,也?能够困住塔中人。
沈秋白站在那层金光前,看着外面飘扬的的雪花。
她不笑的时候眉宇间总是带着点冷淡疏离的味道,就像是抹着一层化不开的愁绪,与平日里过于咸鱼佛系的性格不太一致。
外面看起来很冷啊。
虽然有金光护着感受不到寒冷,但是沈秋白哈了口气,将身上的被子裹紧了些。
但是很快沈秋白就发现了不太对劲儿。
那寒意似乎并不是她潜意识的感受,而是切切实实的再从金光屏障中渗透进来。
刚开始只是一丝一缕并不明显,但是很快那寒意变得更加猛烈了些。
当初来到琉璃塔时,那个黑色骷髅好像说过,琉璃宝塔是雪域圣物,基本上不会?出现受到损害的情况。
除非,有人正在破坏雪域的封印!
突然间,沈秋白感到一阵近乎恐怖得压力朝琉璃宝塔而来,她及时后退了几步,重新缩回床榻上,神?情慎重地打量着那层金光外的情形。
金光外许久都没了动静,但是那股寒气仍旧在渗透进来。
沈秋白现在是困在琉璃宝塔中修养的魂体,此时本就虚弱,她还穿着一身轻纱羽衣,极为轻薄,小腿都露在外头。
被那股寒气一刺,沈秋白忍不住再次裹紧了身上的毯子。
而也?就是这个时候,金光后浮现出一个人影。他身形很高大,因为只是一个剪影,沈秋白看不清他的面容,只看得到他披散着头发,衣衫松散。
沈秋白的心?突然被狠狠一提。
她愣愣地看着那个人的声影,有个名字就要呼之即出。
“小白。”
他声音很轻,像是在担心?会?吓到她。
沈秋白赤着足走到那层金光前,终于将那人的面容看清楚了些。
他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却不显轻佻滥情,嘴唇薄而好看,唇角微微勾着,露出的和熙春风像是要将他身后狂风暴雪也尽数化去。
反倒是专注而又温柔,高挺的鼻梁上横过了一道?口子,正流着殷红的鲜血。
再仔细一看,才会?发现不只是鼻子,他黑色的衣衫并不明显,只看得到袖口露出的白色内衫已经被血色染的像是赤衣。
他眼底带着执拗和专注,看着金光另一端的女子,带着歉意道:“小白,是不是会有点冷?抱歉啊。”
怎么会?冷啊。
沈秋白看着他身后那一串长长的斑驳血印,心?中又是炙热,又是酸的发苦。
什么样的人能傻到让人心疼心酸?
对于沈秋白来说,大概就是为她孤身闯入雪山之巅的垣越。
“小白?”
为什么哭了?
垣越看着金光之中衣着单薄的女子,有点发慌。
“我没事。只是在这里带的都快发霉了,终于有人来解救我啊,谢谢呀垣掌勺。”沈秋白努力露出与往常一般的笑容。
隔着一层金光与雪域的飞雪,垣越也?没能看清沈秋白的情绪变化,只听到她声音如常,狠狠松了一口气。
真好,找到她了。
他想要抬手去碰触她贴在金光层上的手?指,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手?上受得伤已经被寒风懂得发紫,看着有些吓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么快就见面啦,我果然是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