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接下:“好,您稍等,我这就给您取来。”
这玩意儿昂贵,被一?个酒红色丝绒绣花的木雕盒子装着,我打开,确认无误,便满意点?头。实际上,我也看不出好坏,谅这家百年?老铺也不可能自己砸招牌。
我拿着东西笑着转身。
隐约听到中年?男人小声对某人说?:“少爷,周先生将东西取走了。”
我嘴角微勾,这家老铺也算是爷爷最爱光顾的店。
就是有点?穷讲究。
回到车里,先回了家里的别墅,由着早就在家里侯好的造型师给我从头到脚的折腾,再?换上一?身国外私人定制,由意大利大师一?针一?线亲自缝纫剪裁的酒红色西装,系上搭配的领带,穿上皮鞋。
镜子前,我满意地看了眼我帅气的发型,骚了下额前的发梢,拿上给爷爷备好的礼物?,坐上家里的黑色林肯。
司机驱车前往周家的老宅,也就是今晚爷爷大寿宴会的地址。
下车,来到大宅会客大厅门口,门口的佣人打开门,里面各流社会的人穿着华服举杯觥筹交错,我的到来,必然引起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老爷子老远看到我,精神?抖擞,笑着向我招手。我笑笑喊了声“爷爷”,信步向前,一?把拥抱上老爷子,将手上的礼物?献上,卖宝似的:“爷爷,这可是我花大价钱买下来的寿桃雕,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青春永驻!”
“好好好!!!”老爷子被我一?席话逗得开怀大笑,拿过我的礼物?打开,认真?端详,乐得胡须颠颠,满心欢喜地向身边的老友们炫耀。
“来来来,你们几个老家伙来瞧瞧我乖孙给我送的,这寿桃雕可不得了,特别是老白,你懂行给我鉴赏鉴赏?”
老白见不得他?这幅模样,伸手抚胡须,鄙视爷爷:“这玩意都是从我店里出来的,你难不成还以?为是假的不成?这手工,这质感,还有这上面山川美景,栩栩上百的人物?,这金镶玉……卖你孙儿九十?万都是少的。”
我一?怔,九十?万?我记得也就四十?来万啊。
这老人家……
我仔细朝他?看去,却听他?往后?一?退,让出个穿着蓝袍黑褂的年?轻男人,说?:“你想吹,让我孙子给你吹!”
看到衣服,我下意识脑子里蹦出“当家少爷”四个字,抬头一?看,恰巧对上对方淡定从容的视线——白粤鸣!
我难以?置信。昨晚他?不是还跟个醉鬼似的在酒店门口吗?!
我爷爷听闻,反倒向前一?步,看了看白粤鸣,像是颇为喜欢他?一?般,笑笑问白老:“这就是你家大孙子?多少年?没?见,长这么大了?不错不错,长得真?俊,这下你家白玉行算是后?继有人了。”
白粤鸣闻言,朝爷爷礼貌笑笑,伸手向后?,有人送来一?个礼盒,他?打开:“周爷爷,这点?薄礼请笑纳,祝您寿与天齐,健康常乐。”
他?打开,盒子里是一?块上好的汉白玉,上面雕着莲纹鱼戏。
我虽不懂,但也从这瓷白的玉中看出价值不菲。
我相比之下,周围爷爷的老友倒抽口气,露出惊羡的目光,我就看出来这玩意不简单了。
“白玉行最上等的莫过于汉白玉啊。”有人低声感叹。
而?白粤鸣的爷爷在一?旁先是一?怔,接着笑笑:“老家伙,收着吧。”
我便见我爷爷乐呵呵地把礼物?收下了,接下来对白粤鸣比对我这个亲孙子还亲……
寿宴开席,我老爸主持其中,四处应酬,我则陪在爷爷身边,哪知道他?眼里半点?没?有我了,反倒巴巴拉着白粤鸣的手问东问西的。我也只能竖起一?只耳朵作陪。
爷爷问白老:“老白,你这孙子这几年?是做什么去了,也就去年?你家老大出国了才回来的吧?”
我一?怔,说?的是白粤鸣的父亲?
白老闻言脸一?横,似乎有些不悦,冷哼一?声才说?:“嗯,那不孝子学艺不精,得不了我这手艺。也就粤鸣老天爷赏饭吃,从小对古玩有天赋。不过别看这小子现?在回来了,之前也不省心,非要出去打那个什么电竞,这不,玩了□□年?,倒也还行就是拿过几年?世界亚军,差点?儿可就冠军了,要不是他?老子撂担子出国跑了,他?哪愿意回来接手我这白玉行。”
我闻言,诧异地抬头看一?眼白粤鸣,心想他?退役以?后?,原来是回来继承祖业了。
老人家聚在一?起,总会提到孙儿。我爷爷闻言也拍腿感叹:“是吗?那还真?和?我这孙子一?摸一?样,我家毅行也是前几年?突然着了魔的说?想去打那个游戏,他?们年?轻人喊的电竞,说?是要出国打比赛,我寻思挺难的,哪知道这孩子天赋高,还是这游戏太简单了,连着好几年?拿世界冠军回来哈哈哈哈……”
“……”我站在爷爷身边,被他?炉火纯青的凡学击中,瞥到白爷爷的脸色,感受着身边几位其他?爷爷老友扑面而?来的嫉妒,尴尬得不行,更别说?去看白粤鸣了。
不是我不爱炫耀,而?是在白粤鸣这个从来一?直将我打压在下面的人面前……真?没?脸。
而?且容易拉仇恨。
果不其然,白老开腔了:“那小行还挺厉害啊。不过我怎么看我家小白打比赛,每次都把一?个叫什么抠比的打败了啊。我瞧那孩子还挺像你家孙子的,就是黑了点?……”
涂了层粉的抠比……呸……的我:“……”
我这时?候明白了,原来我和?白粤鸣见面就掐就祖传的。
我见我爷爷气得脸色发白,生怕把他?气出好歹,连忙要开口劝和?。
但是有人比我快了一?步:“爷爷,您记错了,其实小行比我厉害多了。”
我一?怔,诧异于他?的谎言。
白粤鸣接着意味不明地看着我说?:“我们俩要是对上了,无论什么时?候,我只能认输。”
我忙心虚摇手:“没?有没?有,我哪里有你厉害。”
我们两个小的谦让,老人家们自然也不可能再?脸黑,又乐乐呵呵地,算是揭过这茬了。
可我爷爷却不放过我:“小行啊,你看你粤鸣哥都知道要回家继承祖业了,你也拿了那么多冠军了,玩够了就收手回来,好好找个对象谈个恋爱,成家立业,再?给我生个曾孙抱抱,多好啊。”
额……我万没?想到还有这儿在这等我。
“来,可可,来见一?下,这是我孙子毅行,”他?招呼来宴会上一?个女孩过来,对我介绍,“这是你秦爷爷家孙女可可,你还记得吗?你小时?候还经常拽她辫子呢?”
“嗯???”谁?我看了眼面前的年?轻女孩,一?脸懵。可爱是挺可爱的,朝我害羞点?头时?有俩小酒窝。
只是当着白粤鸣的面被介绍对象,我总归有些不自在,但无意抬头看出他?神?情中的淡然,我心中又莫名憋了一?股火气。
呵呵,你不稀罕我,自然有人稀罕!
我不免回头热络地对爷爷笑:“是吗?那我还真?挺好奇的。我仔细想想印象里还真?有这么一?个小女孩,是不是挺白挺高的,特别漂亮?”
我是真?有点?印象了。
“我想起来了!我记得你,你就是以?前小时?候跟我玩那小女孩软对不对?不过你小时?候不大有精神?,不合群就爱睡觉。我那时?候不是皮得厉害嘛,学着电视剧里的模样,给小姑娘找了个白纱顶他?头上盖着,自己摸了个爷爷的围棋钵放掌心里,学着法海的模样,对她大喝:‘妖怪!哪里走!’”
我边回想边滔滔不绝,忍俊不禁地乐起来。一?时?还真?找回了点?童年?乐趣。
只是我兴致勃勃地说?完回头,却见几个老人家颇为尴尬地看着我,女孩可可也为难地瘪着嘴小声说?:“那……应该不是我。”看出我的懵逼,她好心为我开脱:“其实我小时?候挺野的,虽然留着辫子,但是长得像男孩,你让我扮的是许仙……”
“……啊,是吗,哈哈……女大十?八变啊。”我干笑着,脑抽问了句:“那白娘子是谁?”
“是我。”白粤鸣阴着脸出声。
我一?震,被雷得外焦里嫩。
敢情我们这孽缘这么深远……
身边一?群老家伙跟着可可一?起低声闷笑出声。
不过后?来我看了某一?版的白蛇传,才知道,法海之所以?想收了白蛇,可能只是因为动了凡心,所以?嫉妒。
到这也挺尴尬的了。我借故和?可可一?同笑开,当着白粤鸣的面绅士般的邀请可可一?同跳舞。
许是不想再?和?白粤鸣产生瓜葛,我整晚宴会都和?可可在一?起。幸亏这是个可爱又风趣的女孩,我们聊得很投缘,相谈甚欢。
只是两人之间的话题总是兜兜转转会回到白粤鸣身上。也不知是她挑起的,还是我挑起的。
我偶尔会假装移开目光四处眺望,若是注意到白粤鸣看向我的目光,暗自探究一?番。
是失神?多一?些,还是嫉妒多一?些。
都让我欢喜。
我想告诉他?,即便他?不喜欢我,我也可以?再?一?次,喜欢上一?个女孩。
忘掉他?,忘掉Snow。
晚上,我开车送可可回去,回到周家大宅,下车,突然被路边的人拉住,一?把攥紧双手压在院落里的一?颗大树上。
强劲的力道,浓重的酒精味儿,还有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我几乎在一?瞬间认出他?是谁,内心不由得意,勾唇。
不枉我一?晚上做戏,你终于忍不住了?
我任他?将我狠狠压在粗壮的树干上,背后?的皮肤被磨得生疼双手手腕被束缚在头顶动弹不得。
我其实并没?有挣脱的意思,只是看着面前这个又一?次醉了的人冷笑:
“白粤鸣,你似乎只有喝醉了酒才敢对我这样。”
他?闻言浑身僵住,原本欲要亲吻到我的唇的他?顿住,月光下的眼神?克制隐忍又痛苦。
看到他?停下来,我却忍不住想再?激一?激他?,主动凑集近他?耳畔说?:“你今晚是喝了雄黄吗?蛇本性/淫,这么快就露出本性来?”
“还是说?,你一?直都想这么对我。”
“嗯?”
被戳中心事的白粤鸣再?次僵住,我的身体却能感受到寂静中他?的躁动。
太明显了。
他?也只是愣了一?秒,立即倾上前,欲要吻我。
我早就伺机挣脱的手一?把将他?推开。
一?掌挥了下去。
“啪——!”响亮的巴掌声响彻寂静的夜晚。
他?的脸歪过去,迟迟保持着那个姿势未动。
我掌心微微发麻,解气一?般微笑:
“酒醒了吗?醒了就认清现?实。”
“记清楚,我周毅行,是你永远都高攀不上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巴掌响啊。番外也快结束了,求大家收藏一波预收文还有作者专栏,想涨到500作收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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