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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2 / 2)


你的任务是?下蛋,好好的下蛋,知道吗??

阮绵绵絮絮叨叨的跟着两只老母鸡说这话,面前突然多出来了一个影子,她抬头望了过去,看着面前的人,她努力掉存着仅有的记忆,确定自己不认识面前这个大公鸡一样的小伙子,她疑问,“你是??”

唐文斌深情款款,“绵绵,我是?知青点的唐文斌!”

阮绵绵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有话直说!”

唐文斌眼角一抽,他开?门见山道,“我想要你手上的工农兵大学名额,我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阮绵绵笑?的玩味,付出一切代价,是?指精神上的还?是?物质上的,又?或者是?肉体?上的。

这可?值得深究了。

阮绵绵摇了摇头,“那个名额对于我来说也有用,不打算出手!”,之?前赵国良说让张县长把这个名额给留着,如今这个名额还?没下来,就意味着有变数。

所以不止唐文斌一个人打起来了阮绵绵手上工农兵大学名额的注意。

唐文斌神情怔松,眼神灰败,“真的没有任何机会吗?”

阮绵绵坚定道,“没有!”

“我愿意给老阮家做上门女婿!”,唐文斌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他最后?的条件,他把自己给卖出去,他不要自尊了,也不管别的知青会如何看待他,只要回城,只要能回城,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阮绵绵脸上闪过一丝复杂,“我今年才十六!”,按照前世这个年龄,她就是?一个初中生。

唐文斌还?想在说些什?么,阮绵绵却直接挥了挥手,打断了唐文斌,“我手上的工农兵大学名额有用!”,顿了顿,语气婉转,带着几分提示,“不过说不定不久的将来,你们也可?以回城的!”

“不可?能的!”,唐文斌有些癫狂,他对着阮绵绵啐了一口,“给脸不要脸,有人愿意娶傻子,你该惜福了!”,若不是?为了工农兵大学的名额,他又?怎么会愿意给一个傻子做上门女婿!

说完,他怨毒的看了一眼阮绵绵,失魂落魄的离开?了老阮家,阮绵绵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唐文斌的脸色,那是?一种骨子里面透着的绝望,满怀希望后?的痛苦。

本来对他还?有一丝同?情的,但是?在他立马转变脸色以后?,阮绵绵那一丝同?情也消散的干净,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唐文斌不可?交,这是?阮绵绵的第一反应。

打发走了唐文斌,她悠悠的叹了口气,目光眺望着知青点那边,默默在心里念道,在坚持一年,明年就可?以恢复高考,到?时候他们这批被遗忘在乡下的知青就可?以回到?城里面了。

知青点这会原本应该都是?在地?里面干活的,但是?这会屋内却热闹的很,七垭村还?有四个知青,程袁青,唐文斌两个男生,还?有两个姑娘,许童童和高悦,他们这四个算是?比较年轻的知青,也是?唯一熬下来,没有在七垭村结婚生子的知青。

他们前面有不少前辈,都已经在七垭村结了婚,生了孩子。

唯独他们四个,来的晚,也一直在苦苦的熬着,希望有那么一天?,能够回城。

但是?这么多年,他们的那一颗心,早都熬枯了。

唐文斌回来以后?,知青点的高悦立马围了上去,急切,“怎么说?”

唐文斌摇了摇头,眼里的灰败毫不掩饰,“她不同?意!”,这个她是?谁?高悦自然是?明白的。

高悦跺了跺脚,有些嫌弃,“你可?真没用!”,去找阮绵绵用美男计这个法子,还?是?高悦提起来了的,她是?女孩子,更明白若是?女生入了爱情里面,对男人可?以掏心掏肺的,别说一个工农兵大学名额了,女孩子肚子里面揣了崽子,还?有脸去读大学?

这大学名额自然是?剩出来了。

他们两人都合计好了,若是?唐文斌能把阮绵绵搞到?手,两人成了婚,等明年三月份开?学的时候,阮绵绵肚子里面揣了崽子,自然去不了的,而作为阮绵绵的男人,可?是?有正当的理由代替阮绵绵去的。

唐文斌若是?回城成功站稳脚跟后?,在把高悦给捞出去。

只是?他们想到?这个法子的时候,却丝毫没想过,阮绵绵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真的和知青结了婚,肚子里面也揣着崽子,而唐文斌顶替了她的名额去读了大学,阮绵绵一个小姑娘要怎么在这到?处都是?风声的七垭村怎么活的下去!

不管哪个男人,被女生质疑没用的时候,心里都是?难受的,他英俊的五官有一瞬间的扭曲,“你有用,你去!”,说完,他气冲冲的钻到?了自己被窝里面,别看那个傻子小,但是?主意却是?正的,傻子这边的路肯定是?行不通的。

高悦见唐文斌去了暖炕,她跺了跺脚,又?去找到?了程袁青,打算寻找一个新的合伙人,哪里想到?,她把想法说完以后?,程袁青嚯的一下站了起来,把手里的竹篾编制到?一半的篮子搁在了地?上,这是?他跟村里面的老人学的手艺,多少能贴补一些生活。

他蹙着眉毛,“高跃,阮家那姑娘才十六岁,名额也是?人家的,你们别在这里坏良心去哄骗人家!”,他这话一说,高悦就知道和程袁青不是?一路人,难怪他处的对象,当初会跟城里面的吃供应粮的瘸子跑了。

她冷笑?,“程知青,我就不信你不想回城?”

程袁青放下了手里的小砍刀,认真的看着高悦,“我想回城,但是?我却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若是?程袁青愿意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他早都回城了,而不是?一拖就是?这么多年,当年处的对象也跟人跑了。

用七垭村的老人话就是?,程知青这孩子是?个实在的,性子直,眼睛里面揉不得沙子。

而高悦的这阴损法子,在程袁青的眼中,就是?那一粒沙子。

“你可?真高尚,连自己的媳妇都栓不住!”,高悦是?个女孩子,她在看不上程袁青也不希望从异性的口中形容她为下三滥,她恨恨的瞪着程袁青,脑子里面的思绪确实跑开?了,不行,她要探探老阮家的风声。

实在不行,她就自己上。

跟她谁在一个炕的许童童看到?高悦阴云密布的脸时,不由得缩了缩肩膀,把自己往被子里面窝了窝。

许童童年纪小,她来七垭村的时候才十三岁,对外谎称十五,来了四年,今年也不过才十七岁而已。

不过许家之?前是?扬州的大户,后?来被打成了资本主义,而她作为资本主义的小姐自然是?受最艰苦的磨难,家里的人用尽了所有的钱和关系,把小小年纪的许童童安排成了下乡的知青。

许童童被家人养的单纯,来到?七垭村以后?,又?是?人生地?不熟的,她胆子小,说话都不敢大气儿,要说村子里面的人多坏,那也不至于。

以前的老队长每次见许童童人小,都顾及着她,尽量给她安排轻省的活计,在知青点里面,程袁青又?像大哥哥一样护着她,除了高悦每次对她颐指气使以外,对于许童童来说,或许在这里,比她回扬州更好,她爸妈都不在了,扬州叔叔婶婶的嘴脸还?不如村子里面老人来的亲切。

高悦察觉到?了许童童瑟缩的肩膀,她骂道,“一群废物,胆小鬼!”

知青点发生的事情,阮绵绵自然是?不知道的,她站在院子里面对着知青点发呆的时候,周秀英拢了两拢地?,专门种着长豇豆,绵绵这孩子最喜欢吃她做的腌的算算的酸豇豆,每次有了酸豇豆,这孩子都能多吃两碗饭。

周秀英挑着担子,从自留地?过来,明显是?要去前头儿的水井挑水,见到?绵绵在院子口发呆,她问道,“这是?怎么了?”

阮绵绵回过神,“刚知青点的唐知青过来找我说话,让我把工农兵大学的名额让给他,他可?以做我们老阮家的上门女婿!”

周秀英一听这话,火气直窜脑门,冲的她脑门突突突的响,她把身上端着的扁担给丢到?了地?上,骂道,“放他娘的狗屁,就唐知青那种小白脸,天?天?跟着村子里面的大姑娘勾勾搭搭,这种货色,送到?我们老阮家的门口,都不要!”

周秀英是?真看不上唐知青,白瞎了高高大大的个子,去地?里面做起来活来,跟个大姑娘一样!啊呸!还?不如大姑娘呢!

天?天?把老瘸头家的闺女林秀改迷的七荤八素的,那秀改也是?个傻的,仗着一把子的力气,帮着唐知青割麦子,打谷子,什?么力气活重,她就冲在前面干。

也不想想,若是?唐知青真对她有意思,还?不早都跟老瘸头商量要娶了秀改,要周秀英说啊!这唐知青就是?个无情无义的人,想占便宜不想付出代价的王八羔子。

阮绵绵一见自家奶奶跟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着,她连忙泄火,“奶!您放心,我眼不瞎呢!没答应呢!”

周秀英扶着扁担,看着自家小孙女长的跟花骨朵一样漂亮,她口沫横飞,“绵绵啊!这唐知青不是?好人,你可?别被他花言巧语骗了去!”

阮绵绵重重的点了点头,一脸乖巧,“我听奶的话!”

周秀英这才放心了不少,她端着扁担出了门,想了想又?回头嘱咐,“你在家里看着点小磊,我把院子的栅栏给拉上,别人来了你可?不许给人家开?栅栏!”,下乡的农家院,基本家家户户都没有做院子门的,方便周遭的人家来串个门子。

老阮家也是?没有院子门的,不过早先绵绵傻了,他们担心没有院子门,绵绵会跑出去,阮国华这才做了一个横着的栅栏,若是?大人都不在家的时候,就把栅栏给关上,免得绵绵跑了出去。

阮绵绵看着自家奶奶谨慎的模样,她心里一暖,脆生生的应了下来。

她奶奶忙活,她当晚辈的不可?能就这样闲着,小磊这孩子好带,放到?木头车子里面,抓一根晒好了红薯条,小磊能够自给儿玩一上午。

阮绵绵看着小磊吃的高兴,她自己也从兜里面摸了一根红薯条出来,这是?过了霜的红薯,甜的很,蒸熟了以后?,切成条,放在通风口处阴干,阴干以后?的红薯条上面起着一层厚厚的白霜,橙黄橙黄的,一口下去又?有劲儿道,又?甜还?能磨牙,关键是?耐饿。

这红薯的淀粉可?不少。

阮绵绵也吃的欢喜,她去把自家两只老母鸡给招到?了手边儿,抓了两把扫帚菜就丢了过去,两只母鸡低着头,咯咯咯的啄个不停。

她看了看空间里面有聚集了十多滴的甘露,小心翼翼的拿着一个玉葫芦给收了起来,这玉葫芦是?她之?前继承这个空间的时候,专门从市场上找到?的,用来收集甘露的。

葫芦不大,十多滴的甘露就把玉葫芦给装满了,阮绵绵把玉葫芦收了起来,估摸着这里面的够她用个十多天?了。

看着还?在凝结的甘露,她歪着头看了看,直接把嘴给凑了上去,接了两滴甘露到?嘴里面,这甘露很甜,但是?却太?少了,她砸吧了下嘴,没尝出味道。

不过,前世的阮绵绵可?没少喝甘露,穿越以后?,空间跟遭难了一样,一切都重头开?始,她看了看甘露,也不管它了,她不接,这甘露就会自己存起来,她的这副身体?底子很好,加上又?年级小,所以无需甘露来调,不过却是?可?以喝一点,女孩子总归是?爱漂亮的。

看完了甘露,她又?去看了看自己那一片果园,她揉了揉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果园那光秃秃的果树,都开?始慢慢的发芽了,鼓鼓的,嫩嫩的绿芽裹在枝头,阮绵绵心里一喜,能发芽就意味着这空间还?有的救了呀!

她欢喜的从厨房先给水缸里面滴了一滴甘露,又?用着葫芦瓢舀了一大瓢的水,滴了一滴甘露进去,浇到?了已经发芽的几棵树上,就没在管它。

去的自留地?,给自留地?旁边的青梅树也浇了一些。

还?有剩下的,则零零散散的浇在了小黄瓜藤上。

阮绵绵得承认,她是?嘴馋了,想吃点水果解解馋,可?是?这年头吃都吃不饱,哪里又?有水果去吃。

而且还?是?三月份青黄不接的时候,她蹲下身子摸了摸黄瓜藤,“快快长大呀!”,能吃个清脆的小黄瓜也是?不错的。

阮绵绵这边无所事事的时候,周秀英出了阮家院子,越琢磨越不对味了,直接把木桶给放在了水井旁边,这年头,你就算是?把木桶放在水井一天?,也没人去拿你的东西。

所以周秀英也放心的很,她端着扁担,直接去了知青点。

也没大声张扬,只是?把唐文斌给喊了出来,唐文斌做贼心虚,如今人家长辈出来了,他就有些怂了,但是?他又?怕周秀英把这事情闹大,他在七垭村可?是?待不下去了。

只能硬着头皮去见了周秀英,他一出去,高悦立马扒在窗户口,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周秀英开?门见山道,“唐知青,你是?城里人,高贵的很,我们乡下的人攀附不起,我们家绵绵也小,所以你趁早收起打我家绵绵的心思!”,顿了顿,她啐了一口,骂道,“我不是?老瘸头那个眼睛糊了屎的,绵绵更不是?秀改那个傻姑娘,你那些弯弯绕用谁身上都行,就是?别用我们老阮家身上,不然,来一个我收拾一个,来两个我收拾一双,你若是?不信,就出去打听看看,我周秀英是?不是?好惹的,我们老阮家是?不是?好惹的!”

说完,她不知道从哪里扒拉出来了一块砖头,当着唐文斌的面,把砖头给削成了两半!

周秀英这话在警告唐文斌的时候,何尝不是?在说给屋里面知青听的,她要做的不止收拾了唐知青,还?要给其?他几个知青敲一敲警钟,让他们不要打绵绵的主意。

唐文斌看到?面前碎成两半的转头,脸一白,这砖头他记得,是?前头儿修公社办公室的时候,从隔壁的河滩上拉回来一车砖,当初他还?去帮忙卸砖。

这砖有多结实,有多重,没人比他更清楚的了。

他眼里闪过一丝惊恐,连忙,“周婶子,你放心,我不过是?跟绵绵妹妹开?个玩笑?而已,没成想她放在了心上。”

周秀英口沫横飞,厉声,“别乱认妹妹,谁是?你妹妹??”

“还?有!不要找我们家绵绵开?玩笑?,小心我们老阮家的人不长眼,不小心把你给揍了,到?时候连医药费都没得赔!”,说完,她还?瞅了一眼窗子后?面的人影,快步的离开?了知青点。

知青点的窗户都是?用糯米熬成了汤汁,粘上废旧的报纸贴在上面的,人若是?躲在窗子后?面,光一照着,窗户上影影绰绰的显示出一个人影来。

明显那窗户那里有人偷听。

周秀英可?不知道偷听的是?谁,但是?能做出来偷听这种事情来的,人品能好得到?哪里去呢!她走的老远,把手里的砖头“啪嗒”一声,扔到?了壕沟里面。

小样!跟她斗!

还?嫩了一些!

其?实那砖头,不过是?周秀英去知青点的时候,在老瘸头的窗户上拿的,那砖头搁在窗户上好几年了,风吹日晒的,本就被砸过,中间生了一个大缝,她就顺手揣在了手里,拿着去了知青点唬人,还?没想到?,还?真把唐知青这小伙子给唬住了,怕成了那样。

不过,这唐知青真真是?个怂货,一块砖头给都吓了成了这样,周秀英的老脸上都是?嫌弃,还?蠢的要死。

也不动下脑子,她一个糟老太?婆子,哪里有这么大的劲儿,一手下去能把硬邦邦的砖块给砍成了几半!

那是?铁砂掌,不是?老太?婆子的手。

周秀英对着知青点啐了一口,“啊呸!城里面的娃娃没一个好东西!”,也不对,那个程知青瞧着就不错!

周秀英心里舒坦了,风风火火的去了水井旁边,继续去担水浇家里的自留地?去了。

而唐文斌白着一张脸,进了屋子后?,高悦立马跟上来,“老太?婆说了啥话?”

唐文斌嘲讽,“老太?婆子说了啥?你没听到??”,想了想,凭什?么他一个人被吓着了,他比划了下砖头,夸张,“那老太?婆子刚一掌下来,把之?前公社建办公室的砖头给劈成了几半,你要是?打老阮家二郎的注意,可?悠着点,往后?有个恶婆婆!”

唐文斌被吓狠了,说出来的话也有些颠三倒四,周秀英哪里是?恶婆婆,她那是?恶奶奶,谁敢欺负他们家老阮家的崽子,她敢跟人家拼命!

高悦虽然没看到?周秀英手劈转头的模样,确实听到?了动静,她心里有几分害怕,面上却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谁说我要去嫁到?老阮家去了??”

面上是?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打了退堂鼓,看来老阮家这条路子走不通了。

瞧着这老太?婆这么护着那傻子的样子,就能知道,就算是?她嫁到?了老阮家,她也落不到?好去,更不用说把那傻子身上的工农兵大学的名额给哄骗过来。

唐文斌嘲讽的笑?了笑?,也没拆穿高悦的真面目,他们两个人半斤八两,谁都不说谁。

他爬到?炕上,眼睛瞪的大大的盯着漏风的屋顶,整个人都木木的,这乡下他是?待够了,老阮家的路子行不通,他要找新的路子了。

高悦何尝不是?有他这种想法。

两人再?次陷入到?了困境里面,程袁青看到?这边的一幕,张了张嘴,却又?把话给咽了回去,他又?能说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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