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冻住的?几个“冰人”不?能自?动回?归主体,贺陵就把他们几个捆了起来,捆成一串放地上拖着走。
“冰人”们因为关节不?能活动而相继倒伏,其中?“葛明峰”的?绳套滑到了脖子上,贺陵没注意,使劲一拖直接把他头给咔嚓掉了。回?头看见圆咕隆咚一玩意儿滚过来,吓得差点没跳起来。
于?是场面有?些难以控制,左思右想没有?好主意,贺陵就在那?颗头颅上打了眼儿,绳子穿进去,当成单肩包挂着。
就这么?一路拖行?,途径破砖瓦房那?片儿贺陵也没停下。他看见了一个硕大的?冰霜质地的?锅盖卡在地上,里头隐约传来人声,像是在求救。
不?用猜也知道那?是他家十六弄的?,原因暂且不?谈,反正他家十六是不?会错的?,所以直接忽略就好。
之后到达了那?间上了铁锁链的?居民房门口,贺陵放下这一串累赘,轻手?轻脚地走进卫生间查看。只见卫生间里像被轰炸鸡投过蛋,屋顶都漏了,还有?一个大洞嵌在地板上。
蟒人不?在这儿,他家十六也不?在。
他打了个电话过去,没人接,又打给了葛明峰他们,全都没人接。他心里着急了。葛明峰几个人妥妥是被抓走了,但姓封的?又跑哪儿去了?
草地上有?翘皮的?部分,应该是被蟒身拱过,但不?是很明显,断断续续的?。贺陵重新拾起绳套,老汉拉车似地往前走。
沿着这些痕迹,大约二百来米之后就是他先前来过的?那?个排污管道口了,他停了下来,掀开?井盖往里看。
没有?蟒,除了污泥、污水什么?都没有?。
贺陵更急了,以这个井盖为中?心点四?处搜寻,终于?在一条河沟边上发现了踪迹。
那?小河两岸长满了蒿草,唯独一片地方被狠狠盘过,像是有?人在这里放船。但放眼远眺,哪里有?船?
贺陵想到,那?条蟒可能是从这里下水了,这些痕迹就是下水时盘出来的?。
再细想,以他家十六的?本事,不?可能让一条刚成气候的?蟒逃走的?,除非这蟒像梦里那?样使苦肉计骗人去救她?,然后搞背后偷袭。
这可就shift了,他家十六那?么?单纯,一准上当啊!!
“十六!十六!”贺陵开?始叫喊。
喊了几声,对岸居然有?人来了,问贺陵:“小伙子,你在喊谁?”
贺陵说:“我?喊我?媳妇,请问你看见有?人在这边落水吗?”
那?人说:“没看见,我?是路过的?,在这儿才歇了一小会儿。”
贺陵又问:“那?你看没看见一条蟒?很大的?蟒,比树还粗!”
那?人说:“你会开?玩笑啊,我?要是看见了还能活着嘛。”
贺陵丧气了,准备去别地儿找找,却听那?人说:“但我?看见了一个特警,他在这里涮什么?东西的?,就你现在待的?那?个位置。”
贺陵一激灵,“特警?涮什么??”
那?人说:“嘿,反正不?是涮火锅哩!我?没看清楚,他见我?过来就凶巴巴地把我?撵走了,我?也不?敢跟特警叫板啊。但是小伙子别怪我?乌鸦嘴,特警都来了,你媳妇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贺陵说:“谢谢了,乌先生。”
那?人:“好嘞。”
按照对方的?说辞,贺陵觉得这个特警很有?问题。他拖上那?一串累赘,循着泥脚印追了出去,到达一片长有?高大乔木的?山坳里。
这一路太难走,免不?了磕磕碰碰的?,每走一段就有?一些部件从“冰人”身上掉下来。到最后绳串上只剩下了光秃秃的?躯干,柱子似的?,而“冰人”们的?脑袋瓜和胳膊全都挂到了贺陵身上。
“啊,十六!”贺陵突然惊呼一声。
他不?是看见了封惊客,而是看见了蟒。
树林里,杂草丛中?,一条蟒了无生机地匍匐在地上,没有?他在梦里看见的?那?么?粗壮,但腹部鼓了很高一团,不?知道的?会以为那?是个坟包。
他撂下绳串奔了过去,发现这蟒身上都是水,已经死了,表面没有?太多外伤,倒像是被撑死的?。
“不?会吧,啊?不?会吧!”贺陵想起从前看过的?一条帖子,说蟒蛇吞食野猪结果把自?己给撑死了,装野猪的?部位也鼓了很高,就像眼前这条一样。
他心惊胆战,掰开?脸盆那?么?大的?蟒嘴往里看,可惜里面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见,还有?浓重的?腥臭味,呛得他翻白眼。
他强忍着不?适伸手?往里掏了掏,还真拽出来一点东西:一只鞋子,一部手?机,还有?腕表测定仪。
鞋子像是警靴,手?机是他家十六的?,腕表测定仪想必也是。
贺陵差点晕过去。
看来他家十六遭殃了,河边那?人说的?特警也遭殃了。
贺陵崩溃地解下腰上挂着的?“葛明峰”的?冰球脑袋,瞄准蟒腹前端一点狠狠砸了下去。冷硬的?冰球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直把蟒身砸得血淋淋。
“嗤——”
绵长的?漏气声传入耳中?,贺陵急忙后退半步,捂住了口鼻。
饶是如此仍然吸进了一点点,那?气味奇臭无比,像是闷了十年的?屁。
贺陵吐了,吐完半跪在地上开?始嚎,嚎他媳妇,顺带咒骂这条吞吃了他媳妇的?孽畜。直到臭气放完,蟒腹一点点瘪了下去,也不?用人哄,他自?己把哭腔止住了。
他擦擦眼泪,爬过去前前后后来了一通盲人按摩——里头哪有?什么?活人,连只耗子都未必吞过。
人呢?特警呢,十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