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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噩源容器(1 / 2)


贺陵一路跌跌撞撞地逃走了。

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找到的方向,唯一庆幸的就是葛明峰那货良心没有完全泯灭,地道中的石板他都给打开了,待他冲出去之后才自动合上。

夜路难行,等他回到骊山大酒店时已经快要天亮,敲了半天也没人开门,低头发现房卡就夹在门缝里,便拾起来刷开了房门。

果不其然,老秃子已经跑路了。

贺陵实在累,也懒得费力去骂了,索性脱了衣裳准备洗个澡。可就在他把臭烘烘的保安制服踹进垃圾桶时,一声金属碰撞的“叮铃”从垃圾桶里响起。

他又把制服拎了出来,摸了摸口袋——是一枚只有车钥匙大小的迷你小编钟。

这枚小编钟是金属质地,具体是什么金属看不太出来,像是铜混着其它物质。本来在混乱中无意带走什么东西很平常,但贺陵非常肯定,背包捡起来之后他就没碰过那些陪葬品,这小编钟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衣服口袋里。

这夜发生的一切都太邪乎了。

不知不觉睡了过去,贺陵起身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夏日的太阳光这会儿已经很烫,透过玻璃窗蒸得人难受。

午饭之后,他按照导航找到了葛明峰说的那所精分院,到了导诊台。

导诊台值班的是个非常……妖娆妩媚的……护工?护士?实习生?扫黄卫士?贺陵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这位女士穿着紧身裙,踩着高跟鞋,浓妆艳抹,一头卷发是时尚的冷色调,胸前两只白兔,咳!十分显著。

“这位先生,”导诊台的小护士——姑且当她是护士,探身伏在导诊台上,胸前白兔压上了台沿,笑着问贺陵,“这位帅哥,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

贺陵尴尬到只能拿侧脸对着她:“你好,我想找葛院长。”

“找院长?请问您有预约吗?”

“算是有吧,他让我来的,我叫贺陵。”

小护士恍然大悟:“哦,那我明白了,葛院长今天不当班,现在应该在宿舍楼里办公呢,是我带您过去还是我带您过去?”

贺陵嘴角抽搐:“不麻烦了,我自己过去吧。”

“好的,请跟我来。”

“……”

走在路上,小护士又是一阵窃笑,贺陵被她弄得莫名其妙,看了看自己的着装。

黑底长袖T,襟前是设计大师们的心血,勇敢活泼而不失严肃的撞色搭配,如同苍灵美神打翻了油彩画盘,在绿野上洋洋洒洒播下的花田;破洞牛仔裤,大一公分嫌大,小一公分嫌小,黄金比例的洞洞巧妙地彰显了他可盐可甜的个性;黑白配板鞋,低调奢华有内涵,永远不会让年轻人的品味出错的百搭款。

再从玻璃窗里审视一下,剑眉星目,五官立体,脖颈修长且喉结性感,刚长出来的胡茬也被刮得干干净净。

完美!哪儿哪儿都完美!

贺陵重拾了自信,精神抖擞地随着小护士往围墙后面的一处小楼里走,上了三楼。

“我们宿舍楼这边也有办公区,为了方便大家随时做学术性研讨。嘘,”小护士透过没关严的门缝看见了趴在办公桌上睡觉的葛院长,对贺陵小声说,“我们院长实在太忙了,即使不当班也几乎没有休息的时候。你看他,昨晚肯定熬夜了,今天大概也是看了一上午的病例,饭盒都没洗呢。”

贺陵嘴角抽搐,没成想这葛大仙在员工眼里还是这么兢兢业业的人,那自己昨夜见到的猫不亲狗不舔的破烂货又是谁?

他对小护士说:“要么我进去等一会儿,您先忙?”

小护士点头,扭身走了。

贺陵轻轻推开门进入办公室,又轻轻把门关了起来,走到葛明峰的办公桌前。低头一看,屁的兢兢业业,网游页面还没退出呢!怎么不累死他个龟孙算了!

贺陵弯腰凑近,大喊一声:“葛明峰,你可知错!”

“到!”葛明峰猛地立正站好,冲来人行了个标准的少先队员礼,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当过三好学生,说不定还当过红旗手。

“你个禽兽,我还以为是祖师爷显灵了!”葛明峰见是贺陵,浑身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冷汗淋漓地瘫坐回转椅上。

贺陵不跟他废话,切入主题:“昨夜你撇下我自己跑了,我差点被那老怪物先奸后杀,这笔账怎么算?”

葛明峰精神一震:“这么精彩的吗?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早说?早知道我就留下来看一会儿了。”

“靠!”贺陵怒拍桌,“当时我是九死一生,死里逃生,最主要的是……”

“是什么?”葛明峰从上到下打量他,“不会吧,你真的被?”

“滚!”贺陵深吸一口气,“先讲好,我不是故意的,但是他死了。”

“谁死了?”

“那个噩命体,他被……他被自己的冷气反噬了,冻成了僵尸肉,然后碎了,就跟X战警里面的那个冰人一样,咔嚓嚓几下就碎成渣渣了。”

话音刚落,葛明峰的两眼又失焦了。

随着那看不见的第三只眼开始运作,明面上的两个窟窿里仿佛添加了劣质润滑油,眼珠子滴溜溜地滑挡,连瞳孔的方向都不一致了。

贺陵一阵失语,这秃子要不是在对他耍流氓就是有精神病,绝对。

葛明峰是被冤枉的,他很快恢复了正常,对贺陵长长叹了口气:“唉……”

贺陵的心又往下沉了沉,原本他还怀着一丝丝希冀,觉着那噩命体或许不是真死,等温度回升冰块化了之后说不定还能再接回去。但葛明峰这么一叹息,那就是真的没希望了。

谁知葛明峰却说:“唉,我这能力还是有点弱,看不太清楚,经常得需要配合占卜术才能得出结论。你等我一会儿,我算一卦。”

于是又等了两分钟,葛明峰的手指松弛了下来,慢吞吞道:“老样子,搜索不到噩命体的位置。但这不代表他死了,你对噩命体一无所知。”

贺陵既松了口气又为这事堵着一口气,便活动了一下腕骨,威胁说:“所以你没有要向我解释的么?”

葛明峰嘿嘿赔笑:“有,有,正想跟你说呢。”

正如贺陵所想,青铜棺里封印着特别的东西,一种被命名为‘噩’的东西。

按照老葛家的祖训,这东西非常的邪恶,据说能够摧毁一切。而噩命体就是一个活祭,用来束缚噩源能量的,相当于一个容器。

贺陵问道:“哪个‘饿’?饥饿的饿?”

葛明峰翻了个白眼:“噩梦的噩,噩,不祥也。你看到棺盖上的长钉了,那叫‘封噩钉’,八十一根,每一根钉、每一个钉孔里都刻下了咒文禁制,为的就是阻止它往外逃。”

贺陵应声:“所以你祖师爷为了拦截噩能量,用活人为祭?这就有点缺德了吧。”

葛明峰叹气:“没办法,时势造英雄,能力越大责任也越大。”

这事情其实还牵扯到了秦始皇的涅槃重生大计,具体怎么操作的葛明峰不清楚,但为了阻止暴君复活,他家祖师爷拼尽一切更改了阵法,彻底封印了噩能量。谁能想到,两千多年过去了,它竟然还有面世的一天。

贺陵持疑,问道:“既然说噩能量足以毁天灭地,区区一个肉骨凡胎怎么承受得了?这听起来太匪夷所思。”

葛明峰说:“一物降一物。我给你打个比方,魔酸这种东西是化学界已知的最强酸,淌到哪儿就能腐蚀到哪儿,但偏偏像含铅玻璃这种脆弱的容器能装得了它。噩源就相当于魔酸,噩命体就是它的容器。”

贺陵了然,又问:“那死了的噩命体还能装吗?”

葛明峰哼了一声:“谁知道呢,也许能,也许不能。但要是能的话,当年祖师爷就会把他杀了再下葬,也省得他还有逃出来的一天;要是不能呢,从前的事情也就不用追究了,因为我会先把你踹棺材里,继承噩命体的衣钵。”

贺陵明白他的意思,现在不是一个噩命体的问题,而是噩源现世了,他们必须想办法再将其按回去。

于是贺陵试探着问:“我看那口青铜棺不一般啊,是特制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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