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晋帝笑着，却是越笑越苦涩。
最终，笑声渐渐止息，北晋帝平静下来，问道：“你真的想清楚了吗？留着穆婉然的性命，以后，你就再也没有问鼎皇位的可能。你是个有能力的人，来日看着一个昏庸无能的人做皇帝，你能忍？而你比皇帝还要有能力，就不怕惹人猜忌，稍有疏忽便身首异处？”
北晋帝一言一语，直指萧岚烨的以后。
换言之，现在就是一个选择。
杀死穆婉然，萧岚烨就能坐上皇位，拥有皇位，有着无限光明的未来。
反之，他会从此颠沛流离，被人猜忌，甚至，被人追杀，直到死！
说起来，这的确是一个容易的选择。
然而，萧岚烨只有一笑：“我选择我想选择的，至于其他的，现在不考虑。”
“年轻人做事，总是容易冲动的。朕给你思考的时间，一个时辰，够吗？想清楚之后，再来回答朕。”
“不需要。我现在给出的，就是我的回答。”
萧岚烨的坚决，实在出乎北晋帝的意料。
以往，他倒是不知，萧岚烨对穆婉然，竟然已经有了这样深的情意。
穆婉然，竟比皇位还要重要？
“理由呢？”北晋帝不死心地追问。
“不需要理由。”
“总会有一个理由的。你说出来，如果你的理由能说服朕，朕绝不再问。”
为了耳根清净，萧岚烨说出了理由：“是她的出现，让我像个人。如若不然，我就是鬼魅，是魑魅魍魉，早已成为一个面目全非的人。如果不是她，我不会是现在的我。所以，我可以失去一切，却唯独，不能失去她。所以你的皇位，对我没有任何诱惑力。”
北晋帝舒然一笑。
这个回答，真的很好。
他一摆手，围住穆婉然的那些人就退下了。
穆婉然也及时收手，不然，她召唤而来的毒蚁，就会顷刻间要了这些人的性命。
苏福海也出去，勤政殿内，便只有穆婉然、萧岚烨、北晋帝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