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初心知肚明,却并未在表面上显露出来,此刻,他诚惶诚恐道:“林丞相,您误会了。我只是想请您见一见,至于这银子,不过是留给您喝茶而已。您可千万别多想。”
林相甫轻缓一口气:“并非是本相多想,实在是本相与殿下在对立的立场,道不同,不相为谋。至于这喝茶的钱,本相不缺。”
说着,林相甫把那银票往上官云初的方向推了推。
上官云初没动那银票,只是忧心忡忡道:“林丞相,您看,您又误会了不是?我只是想表达对您的敬仰罢了。我此番从南楚迢遥而来,路途遥远,实在是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也就只能送您这等俗物了。”
说着,上官云初将那银票朝着林相甫的方向推了推。
林相甫没动。
这时,上官云初便长叹了一口气:“林丞相,实不相瞒,本殿下还年幼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过您的故事。您少年英才,不过而立之年便做了文臣之首,实在是让人敬佩。那时候,本殿下便觉得,您是当世之大才,若有合适的天地,定能一展抱负,实现平生之志!”
“三殿下谬赞了。”
“非也。本殿下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肺腑之言。往大了说,您若是在我们南楚,定能发展得更好。只是现在我怎么听说,你们北晋的陛下对你有意见了?”
听闻此言,林相甫正色道:“三殿下,你一定是听错了,断然没有这样的事情。陛下待我一向是信任有加。”
“丞相大人心中有数就好。只不过,这银子您也拿着,您若是不拿着,本殿下倒是要惶恐了。”
林相甫依旧没动。
上官云初起身,亲自为他倒了一杯茶,送到他跟前。
茶香袅袅,沁人心脾。
“丞相大人且尝尝看,这是我们南楚上好的云雾茶,清香扑鼻,回味甘甜,味道极好。”
林相甫便尝了一尝,觉得这茶香的确是不同凡响。
上官云初便坐下,问了一句与朝政无关的事情:“林丞相,您觉得,这茶香若是拿到北晋来卖,能不能畅销?”
林相甫仔细品了品:“本相觉得可以。”
“那就好。不如,我们来谈一项合作?”
“什么?”林相甫顿时将手里的茶放下,满脸的警惕。
上官云初急忙解释道:“林丞相,您误会了。我所说的合作,无关此次和谈。我只是想跟您名下的商铺合作,卖我们南楚的茶叶而已,别无他想。”
“当真?”
“当然是真的。丞相大人,我对您敬仰已久,是绝对不会骗你的。”说着,上官云初一副诚恳的模样。
林相甫的心这才放松了下来。
上官云巧舌如簧,最终,林相甫半推半就地收下了银票。
这时候,上官云初话锋一转:“丞相大人,我觉得,此次和谈,唯有你能胜任。”
“殿下也这么以为,实在是耐人寻味啊。”
“怎么会呢?您是有大才的人,哪怕是输在您的手里,我也甘之如饴。”
被如此吹捧,林相甫甘之如饴。
很快,茶水撤下,换上酒菜。
二人推杯换盏,甚是开心。
酒足饭饱之后,林相甫告辞离开。
上官云初站在窗口,看着底下林相甫的马车渐渐走远,那伪装的笑容尽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肃杀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