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然不禁一笑:“想说什么就说,这般扭扭捏捏的,装什么害羞?”
盈袖傻乎乎地笑了笑,这才说道:“大小姐,奴婢总觉得,您刚刚那银子,花的有点不值。”
“那就当花钱买教训了。”穆婉然无所谓道。
“您真是活菩萨!”
穆婉然笑了笑,没说什么。
她是活菩萨吗?
当然不是。她不会盲目的对谁好,那种不计回报的对另一个人好,太蠢。
她不屑去做。
她的好,只给值得的人。
等了两三日,并未有人上门。
盈袖在心里暗暗叹息,唉,这十两银子可真是打了水漂了。
可是,就在第六天,门房的人突然来禀报,说有个乞丐上门,非要进来。
恰逢罗钦经过,看了那么一眼,发现是个女乞丐,这便到穆婉然跟前说了一嘴。
穆婉然听了,就让盈袖去瞧瞧,看看是不是那日的女子。
盈袖依言而行,却并不觉得是那日的女子上门了。
因为,她也算是行走江湖的人,这等卖身葬父的事情,实在是见得太多,算不得稀奇。
甚至有江湖骗子以此为生,打一枪换个地方,屡试不爽。
然而,到了门口一看,纵然是镇定如盈袖,此刻还是惊呆了。
因为,出现在她眼前的的确是个女乞丐,哦不,更确切地说,是从形象上而言,是个女乞丐。
她身上的衣服倒是没有破破烂烂的,可那头上身上满是灰尘,是实实在在的灰头土脸,脚上的鞋子也磨破了,隐隐渗出血迹来,简直比乞丐还要狼狈。
但,她又是那日那个卖身葬父的女子,如假包换。
盈袖愣了片刻,这才问道:“你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
女子认出了盈袖,大喜过望:“姐姐,我是来见夫人的!”
夫人,便是穆婉然了。
盈袖心情复杂,把这叫戴雨秋的女子带到了穆婉然的跟前。
穆婉然见了,也是颇为意外,不禁问道:“怎么回事?”
戴雨秋笑着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尘:“没什么,就是赶了些路,把自己弄得狼狈了点儿。”
细问之下,穆婉然和盈袖才知道,原来,戴雨秋的家并不在这附近,距离京城有百里之遥,她回去安葬父亲,又没有马匹,就这么来来回回地推车走,又因为赶着来见穆婉然,因而日夜兼程,这才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听完,穆婉然有些心疼她:“其实,你不必这么着急来的。”
戴雨秋却是正色道:“不,我若是来得晚了,您会以为我是背信弃义之人。我父亲活着的时候说过,人无信不立。一个人若是连信用都不讲,那就不能算个人了。”
穆婉然点点头:“你父亲将你教育得很好。”
就此,穆婉然就把戴雨秋留下了。
第二日,她便带着戴雨秋去了司灵的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