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祠堂内更加幽暗恐怖了,四周静悄悄的,下人来点灯添香后就离开了,偌大的祠堂里只有曹斌一个人,身上的伤仍旧火辣辣的疼,虽然曹炎已经给他找了大夫,但是这伤也不会好的那么快,曹斌跪在地上,有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可是曹汝归一气之下吩咐了不许给他吃的,也不见林氏前来,曹斌捂着肚子,望着祖宗牌位发呆。
一直待到后半夜,曹斌终于忍不住了,反正这祠堂四周无人,他干脆溜出去!尽管身上还疼痛的厉害,曹斌忍着跑出去,他虽然是曹府二公子,但是却经常半夜翻墙出去,轻车熟路,曹斌又一次翻墙跑了,他知道自己这次逃跑的后果,但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再跪下去,他不是被饿死就是会被吓死,阴森森的祠堂,他才不待,到时候若是被发现,反正还有自己的亲娘护着,他不怕!想到这里,曹斌的胆子也就更大了,他接下自己身上的一块玉佩,朝着叠翠楼去了。
外面夜色低垂,叠翠楼里面却是灯火通明,丝竹绕耳,舞袖飘飘,曹斌走进来,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这脂粉香气,便有一风韵犹存的女人走上前来迎接,“曹公子来啦,呀,曹公子脸上怎么还有伤呢?”
曹斌心中郁闷,他把手里的玉佩扔给女人,沉声说,“上好酒好菜还有美人!”
“是是是,这就来!”女人才不会真的关心曹斌的伤势,她喜滋滋地接过玉佩就去安排了。
曹斌来到二楼,坐在以往他经常会坐的一个雅座。
在他的对面,骊夫人正摇着扇子望着这位浪荡公子,她看清了曹斌的模样,忍不住笑道,“这位曹公子是怎么了?鼻青脸肿得的,虽然是妾室所生,但是他有曹老爷的宠爱和偏袒,最是不可一世,今日也有吃瘪的时候啊。”
身边的侍女低声道,“是呢,这位曹二公子今日看起来很是不开心。”
“被教训了,当然不开心,行了,吩咐下去,好生招待着,这位主儿的脾气可是大着呢。”
“奴婢明白。”
骊夫人点点头,便继续摇着扇子看着来往的人,从中寻找她的目标。
不知多久,对面的巨大声响惊扰了骊夫人,她皱眉看去,只见曹斌竟然掀翻了桌子。
骊夫人很是不解,她目不转睛看着对面,曹斌正气呼呼地指责着什么,骊夫人很是疑惑,这曹二公子虽然放荡,但是平日里很少这么发火,更多的时候,他都是笑眯眯的,就像是戴着一个虚假的面具一样,今日这是怎么了?想着,骊夫人于是站起身子亲自过去查看。
走的近了,只听曹斌大声说,“本公子也是花了银子的,就拿这种酒菜这种货色来糊弄?”他顶着青紫的伤痕,看起来有些滑稽。
骊夫人走进去笑着说,“曹公子怎么动这么大的气啊?若是有什么不满,尽管说出来就是了,何必在这里掀桌子呢?闹大了大家都不好看啊,您说是不是啊,曹公子?”说着,骊夫人亲自把桌子扶起来,她又冲站在一边的几个女子摆摆手,“都下去吧,既然曹公子没有看上你们,还待在这里碍眼干什么?”
曹斌还是要给骊夫人米面子的,他坐在椅子上道,“这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叠翠楼干不下去了呢,不管是酒水还是女人,都大不如从前了。”
骊夫人淡淡笑着,此时,已经有人端来了新的酒水,骊夫人亲自给曹斌倒上说,“曹公子,这酒水还有姑娘都和以往的一样,不一样的是公子的心性。”
曹斌冷哼一声,“是吗?”
骊夫人点头,“不过这叠翠楼本就是寻开心的地方,公子既然来了,就不能让公子失望而归,公子想要什么样的姑娘?”
曹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一只脚踩在地上,另一只脚踩在凳子上,手里的酒杯晃晃荡荡,骊夫人静静望着曹斌,等着他开口。
曹斌闭上眼睛,女人,他见得太多了,说起来,他还真的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只是在他的脑海里,总有一个身影挥之不去,那日的茶花诗会上,假山之内的情景他总是忘不掉,那个女人,是刘北威的妾室,只是听说,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想到这里,曹斌心里突然一阵惋惜,他心中发闷,于是又倒满一杯酒喝了下去。
“我想要的,只怕你们这里没有……”
骊夫人挑眉,“是吗?竟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竟然让曹公子这么心心念念。”
曹斌嗤笑一声,没有搭话。
“今日叠翠楼让公子不满意了,这样吧,这次只当是我请公子了。”骊夫人说道。
曹斌挑眉,“骊夫人,我可不是来挑事的,我也不差这点银子的,骊夫人说这话,不就是在打我的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