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自己的房间睡着迷迷糊糊间听到几点奇怪的声音像是痛苦的忍耐。
像平静的池面偶尔冒一两个泡泡上来。
她疑惑的睁眼看到窗外仍是夜色。这一年来她睡眠一直很好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能醒。
她循声来到走廊找到的是司俊风的房间。
她明白了大概是胳膊的伤口疼他才会在睡梦中发出声音。
当初她胳膊受伤也从睡梦中疼醒过好几次。
这种痛是要自己扛过去的别人帮不了什么。
她想转身离开双脚却像被钉住了一般怎么说他受伤也是为了她
她试着摁下门把手门没有锁。
床上的他的确睡得不安稳额头上泌出了一层细汗。
她心头一惊立即伸手探他的额头滚烫!
别墅上下两层的灯都亮了。
管家和罗婶都起来了忙着请医生忙着给司俊风擦汗。
“39度5。”医生一时间没法赶到罗婶先给他量了个体温。
“怎么办啊太太?”罗婶对待这事似一点经验也没有。
祁雪纯转身打来一盆凉水拧干毛巾递给罗婶“给他擦身体先物理降温。”
罗婶点头接过毛巾照做但擦到右边胳膊时又犯了难“太太我实在不敢怕碰到先生的伤口。”
祁雪纯只好接了毛巾自己来。
却不见罗婶的嘴角抿出一丝微笑。
司俊风这种症状应该是伤口发炎她在野外训练中经历过几次除了物理降温只能想办法给他喂水了。
“罗婶你去倒一杯水再拿一根吸管。”她吩咐。
接着她麻利的脱下他的衣服冰凉毛巾大力擦拭他的肌肤罗婶再折回房间里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幅画面身着睡裙的娇俏人儿坐在一个精壮的男人身边
这是一个保姆可以看到的画面吗!
祁雪纯丝毫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她很卖力的给他降温毛巾擦到他的右胳膊时她陡然瞧见纱布里透出血!
伤口裂开了!
伤口裂开这条胳膊有可能废了医生的话浮现脑海。
“医生还要多久过来?”她转头问罗婶。
太太竟知道自己在门口站多时了罗婶尴尬的咳了两声正准备说话一个女人的声音忽然响起“医生半小时后到。”
云楼来了。
祁雪纯疑惑的挑起秀眉堂堂夜王的下属可以随便进出私人住宅?
“我在附近戒备腾一说司总有状况让我过来帮手。”云楼解释走到床边停下。
祁雪纯没再管她准备撕开司俊风胳膊上的纱布。
“冒然撕开纱布可能引起感染。”云楼开口。
祁雪纯手上继续使力。
“太太你有行医证吗?”云楼继续问。
“他如果有事我这条命赔他。”
云楼:
总算堵住她的嘴。
半小时后管家带着医生赶来。
“伤口感染引起高烧”医生的诊断和祁雪纯一样“伤口裂开马上消毒”
话到一半医生微愣“伤口已经处理了?”
他疑惑的环视众人。
“因为情况紧急太太提前处理了一下。”罗婶看着祁雪纯说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云楼紧蹙眉心。
医生抓了抓后脑勺“太太能处理成这样其实不叫我来也可以。”
折腾了大半夜司俊风终于在消炎针的作用下安然入眠。
祁雪纯也困了正准备起身管家开口了:“有太太在这里守着我们都出去吧。”
管家带着罗婶和云楼迅速离去。
祁雪纯无语谁要留守在这里她其实想回去睡觉啊
天色渐明。
司俊风睁开眼瞪着天花板脑子里却不停闪现着那些底色灰暗的瞬间
有人被打倒暗红色血液喷溅枪口抵在了他的后脑勺
他浑身一颤这时才真正回过神来自己正置身家里的卧室。
昨晚他应该发烧了吧身体虚脱浑身无力。
他想抬手意外的感觉到手边有人她趴在床边睡得正香。
冷峻的眸子里浮现一丝温柔他抬起手轻抚她的发丝。
没想到她会守在自己床边。
“嗯”她不耐的嘟囔一声不满睡梦被人吵扰。
将脸换一个方向继续睡。
在他身边这么好睡?忘了昨晚在浴室他差一点将她生吞了?
他坐起来想着怎么才能让她更加好睡。
祁雪纯知道自己睡了很久而且睡得很好像睡在春日里阳光普照的花园里除了有两只蜜蜂在梦里飞了一阵。
但那都不重要睁开眼元气满满就可以她惬意的伸了一个懒腰嗯有个什么东西限制了懒腰的幅度。
转头一看一头撞入了他深邃的眸光里面笑意如春。
“你”她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可昨晚她留守的时候明明是趴在床边的。
“怎么回事?”她弄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