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杉道:“伤神又怎么样,事情总是要做的,不是么?行了,趁这会儿功夫,你同我说说花树那个丫头,她是什么时候跟着过来伺候的,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郭薇道:“您说那个丫头啊,怪道娘娘不记得她呢,她是跟德弼太后一起过来的。”
玉杉道:“是么,我说怎么不记得,阿芷也不提醒我一声儿。”
郭薇道:“您也别埋怨德弼太后,德弼太后也未见得就准记得这些小丫头的事。”
玉杉冷哼一声,道:“是么?一个没人记得的小丫头,如今就快要翻了天了。”
郭薇道:“怎么,那丫头做了什么事,娘娘告诉奴婢,奴婢去处置了便是。”
玉杉道:“先不必,等一会儿她过来了,咱们问一问,便是了。我也是听金儿说,那丫头刚在外面听墙角。”
郭薇一时也是不解,试探着道:“如今宫里的局势,难倒还有再外面另认主子的么?”
玉杉道:“却是难说,也许是之前认下的,咱们都不知道罢了。”
郭薇道:“这可是奇了怪了,如今这局势,什么人还能同两位太后为难呢?这个时候,和您二位为难,又能有什么好处呢?”
玉杉冷道:“不知道,前朝后宫,不管是哪里,真说摆布了我们姐妹,便能上位的人,如今是没有,但安心给我们找不痛快的怕也不在少数。前朝的手,如今又伸不到后宫里来,而后宫,不过一个安太妃、一个吴月容,只有她们两个是心大的,可惜,一个只知道哭哭啼啼,一个是惯使混不吝的,都成不了什么气候。”
郭薇道:“奴婢斗胆问一句,若真问明白了,娘娘打算怎么处置呢?”
玉杉道:“还能怎么样?这个丫头,不管怎么样,都不能留在宫里了,撵出宫去,找个正经修行的姑子庙,叫她青灯黄卷的过一辈子罢。至于她背后的主子,也就别怪哀家心狠了。”
郭薇含笑奉承道:“娘娘还说自己心狠呢。这样的处置法,怕是根本不叫人当回事。”
玉杉道:“谁还想让她们当一回事呢,最好都别拿我当回事,有什么手段都使出来,谁本事大,直叫我没了命,才算她们没白费心思呢。”
郭薇苦笑一声道:“娘娘又说笑了。”
玉杉道:“苦中做乐罢了。要我说,我们姐妹这些年,对底下人,都算是和善的,怎么就还出了这种东西。”
郭薇道:“奴婢说句犯上的话,就是您如今太和善了,才出这些事的。”
玉杉道:“那若依你呢?”
郭薇道:“该杀便杀,该打便打。您在后宫若有在前朝一半的杀伐决断,这些人也就都老实了。”
玉杉道:“我总觉得,不过是些后宫小女人,有些小心思,小争风,小计谋,也成不了什么大事,就一直放任着,谁知道,到了今儿这个景况,还一个个的,叫人这么不省心。”
郭薇道:“奴婢说句僭越些的话,娘娘狠一回心,之后就能省心了。”
玉杉道:“那好,今儿的事,就依你,待一会儿花树进来,我不说话,全靠你来审,你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