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弼太后劝道:“姐姐不要多虑,说不定,只是江湖上的亡命之徒,一时误闯宫闱。”她只想让她的姐姐想得少一些。
玉杉道:“那些侍卫都是吃干饭的么?”
德弼太后道:“姐姐息怒。”
玉杉却不理会德弼太后,只对惠宁帝道:“明杰,你说,这件事,咱们该怎么办?”
惠宁帝道:“孩儿不知。”
玉杉道:“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出来,母后不怪你。”说着,看到郭薇还在,便道:“还不快去。”
郭薇不得已,望了望德弼太后,德弼太后却视若无睹,没奈何,她只能带着宫人去做。
惠宁帝道:“母后,孩儿刚听您的意思,是恼了侍卫,那一定是侍卫有过失,孩儿想,是不是要清查一下这些侍卫们?”
玉杉道:“查是要查的,不过,不是这个时候。”
惠宁帝听了,反问道:“那母后以为应该到什么时候,才能彻查呢?”
玉杉笑道:“容我一会儿先看一看那刺客的。”
德弼太后道:“姐姐何必冒险?”
玉杉不容质疑地道:“总是要有人冒险的。”
一时郭薇、刘金儿先后回来复命。玉杉道:“阿芷,你现在带着皇帝,先往毓粹宫去。刘金儿,你护送。速去速回,哀家等你回来。”
德弼太后道:“姐姐,你这又是为何,就一定要自己一个人冒险么?”
玉杉道:“那么多侍卫在。没什么的,叫你们去,你便去罢,金儿,你快去快回,我这里还指着你呢。”
德弼太后一时无法,只得依着玉杉的意思,带着惠宁帝往毓粹宫去。
看着离开的众人,玉杉轻靠在枕上,慢慢阖上眼睛,这半日来,她太过劳累了,她需要趁这个功夫,先歇息一会儿。
却听郭薇道:“娘娘,奴婢刚回来时,见陈夫子在外面候着呢。要不要叫她进来。”
玉杉深吸一口气,道:“让她进来罢。”
陈夫子陈素音,本是周家请来教养女孩子们的女夫子,前头玉杉同周家主母说过自己身边需要有些学问的女子,这陈素音旧日与玉杉原有些交好,便半是自荐半是领命的进宫来了。
只是这几日玉杉一直杂事颇多,便没来得及召见。这时,听到郭薇禀报说是陈夫子在外面候着。玉杉连道:“快请进来。”
郭薇出去请了陈夫子进来。
再见陈夫子,陈夫子一如当年精明模样。陈夫子对玉杉深施一礼,道:“陈素音参见太后,太后千岁万福。”
玉杉将手微微一抬,道:“先生免礼,那一年您所赠我的笔记,我一直在看。”
陈素音也不想玉杉与她骤然间面头一句话说得便是陈年往事,怔怔地抬起了头。
玉杉笑道:“先生今日求见可是有什么事么?”
陈素音道:“禀太后,素音今日听闻太后的腿上受了伤。素音想,宫中太医虽然医道高明,给太后诊治却总还有不便之处。所以,便毛遂自荐,想请太后容许臣女放肆。”
玉杉道:“这有什么放肆的,哀家自小,便是与您常来常往的,很多东西都是跟您学来的。您如今肯帮哀家一把是再好不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