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杉满不在乎地道:“不必了,顺其自然罢了。”
德弼太后道:“姐姐,要说也是,这乌发油能改的也不过是外面,姐姐的一颗心若是一直不肯放下,便是眼前的几根被乌发油抹去,之后,怕是还会有。”
玉杉全不当一回事地笑道:“有便有罢,究竟也怎么样不了,我现在,总还比你们都更有气力的。”
德弼太后正色道:“姐姐,答应妹妹,以后不要再以武力自诩,好不好?您是太后,不是那些用力气讨生活的人,您该好生保养自己才是。”
玉杉叹道:“我又哪里不保养自己了,有些事,也不过是事到临头,没有法子罢了。”
德弼太后反驳道:“哪有什么没有法子,分明是您太爱逞强,远的不说,王太妃那一年不过是一时吓昏了过去,您叫宫人们将她抬走便是了,怎么就得自己亲自抱走她呢?”
玉杉笑道:“事急从权,哪里还等得了,再说了,深秋的地上那么的凉,她便是等得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也等不了啊。到现在,哀家有时还后悔,只觉得哀家当日若是顾上了安太妃的话,她也不会早产,不过,好在明权如今生得白胖可爱。一点事也没有。不然的话,哀家的心里还不得后悔死,当初若是先照顾安太妃,再顾王太妃,也许就没事了。也怪哀家学艺不精,不能看出当时的安太妃比王太妃严重得多。”
德弼太后半嗔半怪地道:“姐姐,你确实是学艺不惊。”
玉杉望着德弼太后,期待下文。
德弼太后继续道:“姐姐,你就没有疑惑过为什么安太妃的肚腹一直比别的孕妇都大?明权早产,却一点事都没有?生下来时分量就不比别的孩子轻?”
玉杉看着德弼太后,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姐姐就不觉得明权那孩子更像是足月生产下来的么?”德弼太后反问道。
玉杉道:“也疑心过,只是太医、司药,还有宫中积年的老姑姑们,都没有看出来,我便也没有再往深里想。”
德弼太后道:“那姐姐你试着往更深处想一想。”
玉杉道:“我不愿意在这旧事上再打这闷葫芦,你有什么话,便直说罢。”
德弼太后正色道:“唯一的解释,便是安太妃她自己将月份晚报了两个月,为的便是到明权降生的时候,拉一个垫背。”
玉杉道:“你慢些说。”
德弼太后道:“正月里,安太妃侍寝过一回。”
玉杉道:“可是二月的时候,安太妃的癸水如约而至。”
德弼太后道:“那东西,随便找些血,便做得了假。”
玉杉看着德弼太后,一时有些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