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道:“还未生出。”
玉杉叹道:“母后,现在咱们都不在,那边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请母后容许臣妾先过去,至于安嫔指认瑾姬,瑾姬的为人,臣妾不信她会做出这等谋害皇嗣的事,还请母后细细审了,不要一时愤怒,冤枉了人。”
太后道:“皇帝在碧华轩呢。”
玉杉看了一眼齐丽英,道:“齐姑姑,你来说罢。”
太后亦看了一眼齐丽英,道:“丽英,出了什么事?”
齐丽英面露难色道:“回太后,奴婢去坤元宫请皇后娘娘的时候,遇到了皇上身边的江滨,是去……是去请娘娘往彤史上落印的。”
太后听了,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道:“今天是谁?”
玉杉偷眼看了一眼太后的神色,有些忐忑地道:“回母后,是媛妃。”
太后叹道:“唉,皇后,你多受累罢。瑾姬就先留在裕寿宫,哀家等你回来。”
玉杉道:“是,只是坤元宫里,明玥公主身边却是没有人了。”
太后道:“丽英,你去接了来。”
再次到了碧华轩,里面的安嫔的呻吟声,依然不减。
玉杉坐在外间屋的椅子上喝着红枣茶。里面的声音让她有些烦乱,却又只能坐在外间,眼观鼻,鼻观心地坐着。
一时,玉杉问道:“安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稳婆道:“回娘娘,女人生产疼上几个时辰的,也是有的。”
玉杉道:“她才不到八个月,现在一定认准了是要早产么?”
稳婆道:“回娘娘,安嫔娘娘的一切症状,都是待产的样子。”
玉杉道:“那她现今一准就是因为被撞到才造成的么?”相较于安嫔为什么早产,她更想保证瑾姬的平安无事。
稳婆道:“小的不敢说。”
玉杉道:“照直了说。”
稳婆道:“安娘娘的症状,倒更像是到了日子瓜熟蒂落。可是,小的又不懂医,只是多见过几个女人的肚子,却也不敢说绝对了。”
玉杉道:“好了,本宫知道了,你进去伺候罢。”
若安嫔真的是瓜熟蒂落,那一切便好说了,她的肚腹本就比别人的更大些,太医院们弄错了日子,也未可知。毕竟,程墨山医术虽精,却也不是全无差错的。
玉杉想到此处,心里多少有些懊恼,一想到程墨山,她就难以避免地想到以往在家中的种种不悦。
可是,和眼前诸事比起来,以往的种种,又不是那么地重要。
如果可以,只要安嫔能够顺利地产下皇嗣,自己不妨做实了安嫔就是正常到了日子的生产,那样,便可将瑾姬彻底地摘了出来。至于程墨山,至多不过是降职罚俸罢了,大不了自己再补偿他罢了。
玉杉心里,一时酸涩,自己与安嫔真的起了争执是从什么时候起呢?大约是从自己夺了明玥过来的时候罢。说来讽刺,那个时候,自己就是因为担心明玥同安嫔在一起时间久了,会变得满口谎言。可是自己到了如今,却要用谎言来终结这一番因果。
想到此处,玉杉拿起帕子,拭了拭泪。
一旁的郭薇劝道:“娘娘别担心,安嫔娘娘吉人自有天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