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了一眼温婉可人的王婕妤,道:“似这般,还是委屈了你。”
太后在上面,看厌了争执,道:“王氏,如今既然你这个苦主都不计较,哀家和皇帝又有什么要计较的?刚才哀家也是气糊涂了,到如今,倒是如你所说,皇帝的颜面要紧。这江氏,一条白绫,处置了便是,对外什么也不用说,毕竟知道她这个媜媛的也不过园子里这些人,又没正经册封,便当这后宫中从来没有过江媜媛罢。”
皇帝也道:“是,就依母后的主意办罢。”
江氏一族,既然愿意将宝押在女儿身上,就让他们还在家中眼巴巴地等着女儿在宫里当了娘娘罢,叫他们从此再也没有女儿的半点音信。
江氏的处置,已然定下,太后道:“你们便都下去罢,哀家也累了。”
皇帝带着王婕妤,出了万寿千春,皇帝道:“爱妃,你受委屈了。”
王婕妤羞赧地笑道:“有太后和皇上做主,臣妾不委屈。”
皇帝道:“走罢,朕同你往麟趾春深坐坐。”
王婕妤含笑道一声:“好。”
一时到了麟趾春深,皇帝看着四周的摆设,皆是淡雅悠然,一时看得痴了,不由得叹道:“你这样一个娴敬稳重的人,倒与吴月容那混不吝的能玩得倒一块儿。”
王婕妤道:“吴家妹妹虽然有些跳脱,不过倒是能和臣妾一块儿下个棋。”
皇帝道:“她那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倒会下棋。”
王婕妤道:“她虽不识字,不过臣妾下棋却是下不过她。想来这围棋也是排兵布阵,吴家妹子这也是家学渊源。”
皇帝笑道:“你和谁都要好,只可惜,这宫里,居然还有人要害你,唉,都是朕的不是,宠幸了那样的女子。”
王婕妤低着头,微微有些皱眉,道:“皇上,臣妾忽然在想,或者江氏也不是为了谋害臣妾腹中的孩儿。”
皇帝道:“爱妃为何这样说?”
王婕妤道:“臣妾在想,江氏若是单为了谋害臣妾,不应该下毒下得那么明显的,也不应该那么快便招认的,臣妾现在觉得,她倒是更像是为了报复送他入宫的父母。”
皇帝微微皱眉,想起江氏承宠时的模样,心中懊悔了起来,道:“罢了,朕知道了,都是朕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