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又觉好笑,自己当日为了“小文君”之名,便百般恼怒,早知这些市井留言这般无稽,又何必放在心上。
一但放下了心结,玉杉便觉心中十分地痛快。
一但将一件事放下,便反而会将之当成一个乐子。
之后的日子里,玉杉总是抽出空来,在京中转上一个时辰,或茶寮,或酒肆,喝上一壶茶,一杯酒,听听这些市井流言。
这一日,正在茶馆喝茶,玉杉一双眼数着茶馆外的行人,耳中听着若有若无的闲话。一时只见一个身背宝剑的道装女子经过,玉杉看着有些眼熟,心中一动,猛然想起一人,便连付了茶钱,出了茶馆,去追那道姑。
跟过几个路口,只见那道姑站定身形,朗声道:“后面的朋友,跟了会子了,有什么事请讲吧。”说罢,转过身来。
玉杉试探着道:“您可是妙清师姐?”
那道姑道:“贫道妙清,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玉杉笑道:“我姓梁,当日在往南疆的大军中,咱们见过的。”
妙清道:“原来是你,好久不见。”
玉杉道:“妙清师姐如今可有闲暇,若是不忙,还请移步寒舍一叙。”
妙清道:“算了吧,你们那王府,我是不去的。”
玉杉又道:“那敢问妙清师姐,云女侠,可在附近?”
妙清道:“郡主果然是连师父也不肯叫了。”
玉杉道:“当日划地绝交,也不是我的打算。我这样的人,又不可能真的放手江湖,妙清师姐,梁某的种种不易,您是方外之人,不求您能理解,只求您能给个方便。”
妙清道:“你要什么样的方便。”
玉杉道:“您若见到云女侠,烦请替我带个话。”
妙清道:“什么样的话?”
玉杉道:“云女侠当日走得匆忙,有一本书落在我那里了。她有空的话,来镇南王府找我一趟,我拿给她。”
妙清道:“什么样的书?”
玉杉道:“书册上有个春字,我不便放在自己身上,还望云女侠抽个空取回去。”
妙清道:“好,等我见到云女侠,一准告知。”
玉杉作了一揖,道:“多谢妙清师姐了。还有一层,这本书,不管将来梁某身归何处,总是要带着的。倘若云女侠到时,我已出嫁,便到我婆家来找我吧。”
妙清道:“哪里能有这么久呢?你放心吧。”
玉杉又作一揖:“多谢妙清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