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道:“这样的话,我便该命人刺破你的耳朵才是。”
玉杉长叹一声道:“我这一回,未尝就有活路,你又何必再多做这番功夫呢?说好了,今日是我问你,怎么又成了你问我呢?”
那女子道:“好,还是你来问我。”
玉杉道:“那么请问,在南疆你们除了艾丽芬兹以外,还有其他尊主么?包括你们的神在内,你们都会称什么人为尊主?”
那女子道:“尊主只有一个。”
玉杉心下了然,眼前这个女子,便是艾丽芬兹了,当下,也不说破,依旧装做不知,道:“你们的尊主真的比你更美么?”
艾丽芬兹不置可否。
玉杉继续道:“姐姐,你愿不愿意考虑一下我说的话,和我回京城,叫那些井底之蛙,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美人儿。”
“不愿意。”斩钉截铁,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玉杉摇摇头,轻叹一声,道:“那姐姐是艾丽芬兹的什么人,这个能告知小妹么?”
艾丽芬兹亦是摇头,道:“不能。”
玉杉道:“那你是什么职位?这个,你应该告诉我。”她亦是斩钉截铁。
艾丽芬兹道:“那你先说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玉杉道:“因为,我虽然是你们的囚犯,可也不是什么样的人来问话,我都会告诉她所有的东西。”
艾丽芬兹道:“那你昨日便该问了。”
“我又没当过囚犯,怎么知道该怎样做,昨儿,才一醒来,看到这些东西,吓都吓得半死了,哪里还有心思想到这些呢。”玉杉的语气中竟还带有那么一点点的娇嗔。
她看了一眼那些毒蛇,又看了一眼小雪人,天虽晴和,雪却未化。
“如果,你只是一个小小的狱卒,那么,我想我也没必要说更多的话了。毕竟,你一层层上报到艾丽芬兹,指不定将话传差成什么样了,你现在可以带着小雪人走了。如果,你是能时常见到艾丽芬兹的,那么,我可以考虑,多说那么一点适合让她知道的。如果,你就是艾丽芬兹本人,那么,我么不妨坐下来,认认真真地谈一谈,怎么才能对你,对你的丕弗城,也对我身后的无数将士更好一些。最好,所有的杀戮到此为止。”说着,玉杉又坐到了硬石地上。
艾丽芬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笑得是那样的不屑,那样的不可一世。
她拍了拍玉杉的脸颊,道:“我的傻妹妹,就算丕弗城我能做得了主,你们那三万大军又岂是你能说得动的。”
玉杉道:“主帅既是家严,小妹自有法子说服。”
艾丽芬兹道:“你去说服他?我现在就可以放你走,你这番话向他说了,你看他饶不饶你的性命?”
玉杉道:“若咱们这边定下了议和,自然不能是我一个人去说,即便不是艾丽芬兹,总要叫你们这边的主帅和我一起出城才是。”
艾丽芬兹道:“即便艾丽芬兹真的同你一起出了城,你就准能说得动令尊么?”
玉杉道:“自然说得动,不过,这里面,有一件事,却是有些麻烦,你们的尊主,一定要答应北上,嫁给我们那边众多的王孙公子中的一个。只要她肯答应,我便有办法从中周旋。”
艾丽芬兹道:“那不可能。”
玉杉道:“据我所知,艾丽芬兹并未婚配,有什么不能的?”
艾丽芬兹道:“当然不可能,你们中原地区的男人,但凡有些身份或是有些钱财的,都不会真心对待一个女人。而我们南疆的女儿,都只会同敬重她的那个男儿成婚。我们彼此敬重,彼此珍爱。我们不可能受得了你们那些大小老婆争风吃醋的事。这件事,不可能的。”
玉杉道:“这个,也可以谈,我有办法给你找到一个不纳妾不养丫头的王孙公子的。”
艾丽芬兹依旧否决道:“那也不可能。我们南疆女儿懂的事,你们中原男人不懂,你们中原男人懂得的,我们南疆女儿不懂。两个人到一起,她说什么,他也听不懂,他说什么,她也听不懂,那日子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