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王道:“梁家男儿上阵杀敌,梁家的女儿,也是这样的为国效力,有如此儿女,实是定远侯府之幸,也是我泱泱天朝之幸。”
梁文箴道:“王爷谬赞。”
璟王问道:“本王的营帐,安排好了么?”
梁文箴道:“实不知道王爷要来监军,不曾为王爷安排,若王爷不嫌末将营帐寒酸,便请王爷在此下榻。”
璟王道:“本王若在此处,不知梁侯爷要在何处?”
梁文箴道:“末将各寻一处营帐便是了。”
璟王道:“本王怎好鸠占鹊巢?不如这样,就请梁侯爷同公子,随本王一同在此营帐歇息,不知梁侯爷意下如何?”
梁文箴道:“犬子草莽之质,怎可同凤鸾同在,还是末将父子另寻营帐才是。”
璟王笑道:“我知道了,侯爷定然是怕咱们三人在一处,小公子吃亏,罢了,我也不勉强了,就请侯爷同小公子在别处安置吧。”
梁文箴道:“多谢王爷。”
璟王又对众人道:“今儿大家也都见过了,本王就不多说了,到明日,拔营起寨,今日各位都早安歇吧。”
梁文箴道了一声:“是”。便带领众人退出了营帐。
主帅没了营帐,自然能很快地安排开。
玉杉同梁文箴到了新的营帐里。
玉杉放下一直背着的包袱还有宝剑、铁箫。也不顾梁文箴,自己坐在榻上,捶着自己的腿。
梁文箴道:“怎么样,还要一直跟下去么?”
玉杉道:“为什么不要呢?我看这里,倒比在家里好,不管怎么样,要做的总是一件正经事。”
梁文箴道:“我是真想不通,你为什么这么坚持。你以为军中就是那么好玩的么?”
玉杉道:“军中不好玩,但总比在家中,你永远不知道要害你的人,从哪里就把刀捅过来了要强。在军中,总是真刀真枪的。”
梁文箴道:“你以为这里只有真刀真枪么?”
玉杉反问道:“那还有什么?”
梁文箴走到玉杉近处,放低声道:“你猜素来不理政事的璟王,为什么会突然来到军中监军?为什么他对这些将军了如指掌?”
玉杉道:“怎么?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梁文箴笑道:“当着真人,难道能说得了假话,你又是凭什么觉得他说的是假的呢?”
玉杉道:“我听他对玉吉也说什么就有耳闻,就以为他对别人的评价也是虚话了。”说到此处,玉杉叹道:“是啊,他说我的是虚话,说别人的却都是实打实的战绩,我怎么这样糊涂呢?”
梁文箴道:“现在犯糊涂还不要紧,可是来日一到前线,在犯糊涂,可是真的一点转圜余地都没有。在军中,不能有一点含糊,一但出了差池,数十万人的身家性命,都将受到损害。这些事,不是你能承担的。”
玉杉道:“可是,我又不会在战场上做什么决策,我今日还没走惯了路,待我走惯了,只跟在您身边,替您端茶倒水的,又有什么要我承担的呢?”
梁文箴道:“你跟在我身边,我便是担心着你。”
玉杉道:“我在家中,您便不担心我了么?我同您的新夫人之间的事,很难善了。您也别说我放肆,这样的话,我会同您说,她不会,我可以保证不主动害人,她——她在您面前,大概也是这样说,只是,您敢信么?”
梁文箴叹道:“罢了,你与她之间,回去再给你两个开解吧。你就跟着我一起走吧。”
玉杉笑道:“多谢爹成全。”
梁文箴道:“可是你同我一起走是走,在军中,切莫像在家中一样那般的张扬。需知你现在身份尴尬,很多事,你不参与,便也是参与其中了。”
玉杉道:“我只在爹的营帐之中便是了。”
梁文箴道:“罢了,也只有如此了。”随后,梁文箴又拿过玉杉的宝剑,抽出一半来,看着剑上点点寒光,道:“是把好剑。哪弄来的?”
玉杉道:“云姑给的。”
梁文箴道:“我倒是把她给忘记了。”
玉杉道:“怎么这把剑真的很好么?”
梁文箴点点头,道:“很好,你看,这重心恰在剑柄上,用起来轻省。”
玉杉道:“这个我倒是不懂的。”
梁文箴道:“你救下她可是救得值了,这样好剑,她倒是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