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坐着的曾淑慎连忙喝止道:“锭儿,还有没有规矩,你要真打死了她,可还查得出什么来?”又有伶俐的小丫头上前将二人分开。
玉杉做出一副既惊恐又惋惜的模样,道:“银坠儿,枉我昨日还说,只要你说出是谁幕后主使,我要留你在凝绿轩,便是刚才,我也不过想吓你一吓,叫你说出实话来,没想到,竟真的只是你这奴才一力为之,你们两个丫鬟之间,一时争执,你竟恨上了主子。我,我是真的保不了你了。”
银坠儿一边哭,一边道:“真的没有这回事。”
玉杉道:“那你说出真的来,出了天大的事,我同四小姐保你一命。”
银坠儿只是哭。
却说对面坐着的玉德,他昨日本想伺机见银坠儿一面,叫银坠儿咬死玉杉,谁知半路上遇到从别院出来的金环儿,金环儿又说遵夫人的命,已经嘱咐过了银坠儿,自己便觉万无一失了,谁承想,到今儿一早,竟成了这个局面。看这情形,定然是梁玉杉一次转害玉兕不成,又要故计重施,先是陷害玉兕,后是扬言保下玉兕,与昨日所行,如出一辙。只不知道,是金环儿被玉杉收买了,还是金环儿走后,玉杉又命旁人去过,他又哪里想得到,此时的玉杉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为什么银坠儿竟然要攀扯玉兕。
玉德误会了玉杉,便语带讥讽地道:“三姐姐果然是慈悲人,竟是什么人都想保的。”
玉杉微微一笑,道:“我这什么人都想保的,总强过那什么人都想害的不是?德兄弟,你既然开了口,姐姐劝你一句,这中间的事,不是你该掺合的,除非从一开始,你便在其中。眼下,我想保你四姐姐,想要打你四姐姐的人是咱们这位夫人,你是想保,还是想打,可想好了再说话,别到最后,招翻了我,我要是不管了,可怎么好呢?”
玉德问道:“你保我姐姐?”
玉杉道:“眼前的事,你还没看明白么?”
玉德道:“我看得太明白了,难道还要我说明白了么?”
玉杉道:“你往明白了说。”
玉德道:“昨日便是你事先将绣屏藏到我四姐姐屋里,当着父亲的面,又装出一副慈悲模样,要保我姐姐,今日,你又故计重施,先买通了银坠,又在此故作大度,收买人心。”
玉杉不怒反笑,道:“好,我收买人心,玉德,银坠儿是咱们这位南夫人的丫头,之前又跟了蕙姨娘几年,我怎么去买通?你说我保玉兕是装模做样,好,我不管了。”说罢,转身对曾淑慎道:“大伯母,杉儿累了,又在病中,先回去了。”
曾淑慎点了点头,道:“回去好生歇着。”
玉杉又对南蕙香道:“玉兕,你想打随你去打,不必打给我看。”说罢,对黄莺道:“黄莺,咱们回去。”
黄莺扶着玉杉的手,便要出门。
后面玉兕连道:“三姐姐等等我,我跟你一起走。”便要跟着离开。
南蕙香在后面怒喝道:“玉兕,谁许你走了。”
曾淑慎道:“行了,惠贤,同玉兕好好说。我先带银坠儿回去,问清楚了再说吧,今儿是我莽撞了,倒弄成这个样子。”
南蕙香道:“大嫂子说哪里话呢?还全靠大嫂子能查明真相呢。”
曾淑慎又对玉梧等人道:“你们也都散了吧,叫她们母女间,好生说说话。”说罢,又对南蕙香道:“别吓唬玉兕了,我走了,你可不许打她。”
南蕙香点了点头,道:“我总会等侯爷回来再说的。”
却说玉杉扶着黄莺回到凝绿轩,心中着实不痛快,银坠儿会攀扯玉兕这件事,已经不在她所理解的范畴以内,这让她心中十分的不踏实。
黄莺看出玉杉心中的不悦,劝道:“三小姐,左右现在这件事,与咱们凝绿轩无关了,您就别放在心上了。”
玉杉道:“我知道,只是,我实在想不通,那银坠儿为什么今天会咬玉兕,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南氏自己来同我说的,我将绣屏转放到玉兕那里,也是实在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才这么做的,如今,又是什么人要害玉兕呢?我真的想不通。”
黄莺道:“论理,这话奴婢不该说,您与夫人斗法,误伤四小姐,再怎么四小姐也是同夫人更亲些的,您便是不保四小姐,夫人也会保她的。”
玉杉道:“你看刚才的样子,咱们这位夫人又哪有半点要保玉兕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