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杉驳道:“昨儿倒没被惊扰,只是今儿,整个园子里,一个丫头也没有,倒是有些不便。”
南蕙香道:“三姑娘,你凝绿轩如今自己管着,我并没有宣你的丫头进来吧。你父亲叫你管着凝绿轩,有什么事,我自然还是交由你自己去问的。”
玉杉道:“我凝绿轩,你自然是没动,不过,我们姐妹皆是一体,你将自珍堂、洗红阁的丫头都召来了,又是怎么回事?我才去找玉鹿,你竟连她贴身伺候的嫣缕也没给留下,这是她一时没事,要是有事,堂堂的侯府千金,难道想喝口水,还要她自己去沏么?况且,厨房走水,便该从厨房查起,是当差的人不小心,以至灶头失火,还是有人有意谋害,皆应从厨房开始,你不问厨房,却查小姐的闺房,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有意要在几位小姐面前,摆你夫人的威风么?”
南蕙香道:“三姑娘言重了。三姑娘又怎么知道我没问厨房呢?”
玉杉反诘道:“哦?既然查过了,那查出什么来了么?要是查出来了,又弄这些人在这里做什么?”
玉梧隔着小茶桌,轻拉了一下玉杉的袖口,示意她别再继续说下去,玉杉轻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丫头也好,我们姐妹几个也罢,总还是在园子里,谢、彭、贺三位姨娘,又不在园子里住,你将她们都拘了来,又是什么道理?”
南蕙香一副耐心的模样对玉杉道:“三姑娘固然是有你的道理,可是,三姑娘就不听听我的道理么?”
玉杉斜睇了一眼,道:“你又能有什么道理?你这般将所有人都拘了来,难道不到了查明原委,就不放人么?”
说罢,对底下众丫鬟、仆妇道:“你们跟着小姐伺候的,该回哪里当差,回哪里当差,这几日,若无姑娘们写下字条命你们出去办事,一律不许出入,哪怕是姑娘们叫你们出去找各自的生母,也要拿了字条,谁要是私自外出,便也不必回来了。余下,在园子里不管是厨房里烧火的,还是伺候花草的,都留下,听你们夫人的审问,力求查出真相。都散了吧。”
说着,玉杉站起身来,对南蕙香道:“你若是觉得是我扰了你审案,自管去回父亲,该怎么着,我自领。”
说着,便大踏步的走了出去。方一出门,只听南蕙香在你们冷声道:“听到了没有,你们三姑娘,叫你们都回去呢。”
玉杉道:“听好了,我说的,可是不都回去,而是叫伺候姑娘们的丫头回去呢,可别错传了话,平白的诬赖好人。”
玉杉走后,众人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南蕙香看着满是无助的众人,摆了摆手,道:“都散了吧。”
众人散去,唯有梁玉兕依旧守在母亲身边,南蕙香道:“你也走吧。叫我一个人歇会儿。”
玉兕道:“那母亲您好好休息,我早就同您说过,三姐姐,如今不是好惹的,您别招惹她,您今日若不找她,不是照样能在下从中立下威信么?”
南蕙香道:“你个傻丫头,你又懂得什么?她如今来了,闹上一场,众人是看她嚣张不懂事,还是看我无能的,不过是一半对一半;我要是不叫她来,那就是做实了,我管不了家。”
玉兕道:“可是,您不是也没叫她凝绿轩的丫头过来么?”
南蕙香道:“可是,凝绿轩如今是她自己管着的,有什么事,我直接叫她,就没有我的不是。传出去,谁也不能说我怠慢。”
玉兕苦笑一声,道:“怕是倒是侯没那么简单。其实,三姐姐既然许了将周夫人带来的嫁妆,分我一半,娘就别同她争了。何苦最后落个两败俱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