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前摆着杯茶,正在看报纸。
等乱步喊完我的名字后,国木田独步才拉下报纸,镜片后的视线和我对视,“枝川。”
“嗯。”
我挑了个空余的位置,问国木田独步:“国木田先生在看什么?”
“新闻。”他非常体贴地将报纸翻了面朝向我,好让我明白他所看的内容。
我扫了一眼,是关于港口黑手党的。
近年来港口黑手党势头正盛,一天天的破事少不了给报社一通乱写。
哗啦一声,国木田独步折好了报纸。
我惊讶地问:“已经看完了吗?”
他把报纸放到一边,推了推眼镜:“是的。”
我向后仰去,整个人陷入柔软的沙发,盯着天花板。
无人言语的四下我听见了国木田独步喝茶的声音,又听见了江户川乱步咔嚓咔嚓咬薯片的声音。
过了一会,我突然开口说道:“我今天见到咲乐,她说遇见愿意收养他们的人了。”
我的视角里根本看不见江户川乱步和国木田独步,但我想他们应该是在看我的。
“乱步先生、国木田先生,这其实是值得开心的事情吧。我的理智也在告诉我这是开心的事情,但是我又不完全是开心的。”
“枝川,”这是国木田的声音,“如果觉得不舍的话也是正常的。”
“不,不是不舍。”我低下头,直视着他,“我在难过,国木田先生,但不是为要和咲乐他们分别而难过,而是在为他们能够遇到这么幸运的事情难过。真矛盾啊——明明我是真的为他们开心,却也是真的为自己难过。”
我有些脱力地再次向后仰去,脖颈后折,冰凉的手背搭着眼睑。
真卑劣啊,枝川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