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部众待第一眼看清来敌后,顿时纷纷惊呼出来。
郝摇旗也是脑子一阵嗡嗡的,目瞪口呆道:
“直娘贼,狗鞑子不是一直都在欢喜岭不动窝,而且还被新兵营还有张鼐那小娃娃的孩儿兵看得死死的,怎么就忽然一下子跑出来了呢?”
话音未落,对面鞑子兵便有一名牛录,瞪眼将郝摇旗兵马看了看,随即一扬手中弯月长刀道:
“白衣为号,狼烟为证,这不是吴三桂兵马。弓箭手准备,自由射击,放——”
随着一声号令,对面顿时万箭齐发,无数箭矢,眨眼间如飞蝗般射来,仅仅一个照面,跑出城外跑在最前面的郝摇旗兵马,便被射翻一大半。
一个回合,大半兵马尽失,对面之敌鞑子兵得有多少人马?
郝摇旗一慌神,就看到前面跑回来一个哨总,连滚带爬地哭喊道:
“弟兄们,弟兄们,快掉头跑哇,对面鞑子兵,密密麻麻,一眼都望不到边啊!”
他这一喊,原本就已经溃不成军的郝摇旗部,更加烂成一锅粥了,刚刚逃出城内的兵卒们不知城外的状况,城外的兵卒,又返身往回跑。
两下撞在一起,六七千人顿时拥挤在西门这条宽不过两三丈,长也就半里地的官道上,进退失据,猬集在一堆。
追出城外的关宁铁骑,一看顿时乐了,催动铁蹄,这下不用刀砍枪捅,即便只是这样一路踩踏过去,便足可撞死、踩死一大堆这些之前耀武扬威的闯贼们。
而在另一边,已经射出几轮的鞑子兵,同样也是心领神会,发现城门内忽然杀出无数以白布为号的汉人兵马,而且冲在最前面的几乎全都是比他们的骑兵,看上去还要彪悍的高头大马与满脸狰狞的士卒,领头的鞑子兵牛录也顿时咧开大嘴笑了:
“哈哈哈,从前都是不管哪里的汉人,只打咱们一家。”
“现在可好啦,变成了汉人跟咱们一起打汉人。”
“照这样下去,看来还真要像咱们王爷说的那样,一旦汉人跟着咱们一起反过去打他们自己的汉人,这汉人天下,就一定会是我们的啦,哈哈哈!”
“杀——”
一里地之外的白广恩,只看了一眼,便拨转马头,毫不手软地冷酷下令道:
“他娘的,欢喜岭上的鞑子军果然还是动了。”
“直娘贼,这狗日的建奴还是教老子猜着了,这天下,哪有做什么缩头乌龟的狗鞑子,全他奶奶的都是假象!”
“撤,快与老子再速速撤出五里地!”
这时,其帐下一名幕僚,到底心有不忍,壮胆道:
“伯爷,咱们真的就这样走了,不多少帮他们一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