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方大人,在下替我原来的兄弟们致谢,以后等战事了啦,我等请你喝大酒!”
方碰山摆摆手,嘴里也不知真假道:
“罢了,我做这些,也不是为你这个牛皮哄哄的原来的上官,而是为我自家将军。”
“再说了,就算要吃大酒,恐怕你也请不起。不瞒你说,自从喝了我家将军的那种美酒后,咱大明已经再无酒可入眼入喉了。”
“而你想要请吃大酒,非我家将军之烈酒方可。可你就算投军过去,一时半会儿你是不可能分到那种酒的——”
说着,他忽然犹豫了一下,最后又大方地一摆手道:
“罢了,康兄弟,看在咱们今晚这个缘分上,等平定了山海关之后,还是老子请你喝大酒吧,也好让你尝尝我家将军那只应天上才有的大酒!”
却说北门镇守大将瞿德道刚刚迎来送往将吴三桂送走,好不容易喘口气,刚想坐下叫人摆上酒菜大快朵颐一番,还没坐定,就听外面无尽的夜色中,忽然传出乒乒乓乓与噼噼啪啪的声响。
因为一夜无战事,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瞿德道,嘴里嘀咕了一声:
“直娘贼,这都宵禁了,而且大晚上的,谁还敢出来放爆竹?”
正哼哼着,门外的值守官跌跌撞撞跑进来,气喘吁吁道:
“将、将军,大事不好了,就在刚才,北门四处游哨纷纷来报,说不知从哪里窜出无数奇怪的兵马,在我北门四处放火烧房点屋,而且还专挑那些深宅大院的富户和官吏的房子!”
专挑官吏和富户的房子烧?
非常时期,非常时刻,瞿德道腾地一下站起身,但马上就自作聪明道:
“哦,知道了,莫不是那些城头的卒子们因为一天都没有吃上饭,等饭来了又放的太晚,心生怨恨,便跑到街上来泄恨吧?”
想着,他不由得松口气,大喇喇地挥手道:
“教帐前中军校尉带几百个中军营兵卒上去弹压一番,不过不要发生对杀,驱散他们,只要主动回到城头的,概不追究!”
谁知,话音未落,院外负责看家护院的亲兵头子便一头冲了进来,惊慌失措道:
“快快快,将、将军,赶紧跟我们走——”
瞿德道也慌了,顿时跳起来道: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亲兵头子张嘴骂道:
“刘校坚,还不是那个刘校坚,这厮隐藏得好深,好紧。前些时三公子翻遍了北门都没有找到他。”
“谁知道,奶奶的,等将军你过来临时镇守了,他却冒了出来,这、这不是专跟将军你过不去吗?”
一听是刘校坚,瞿德道顿时长舒一口气,脚下也没有刚才那样慌乱了,甚至仰脸张望道:
“果真是刘校坚么?”
“老实说,他家的遭遇,尤其是他老子刘台山还是很教人唏嘘的,好端端的关宁名门望族,为啥要去通贼呢,唉——”
说到这里,他从忽然想起来一样,转头不屑一顾道:
“对了,既是刘校坚,他一个穷途末路之人,手底下能有多少兵卒,还用得着本将怕他么?”
“去,将左营耿参将叫过来,命他点起八百铁骑,跟本将出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