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要还是从前的那个聪明人的话,就听我一句劝,趁着将军还不忍对你们下手,赶紧再反正回来,活命不说,起码再也不会被人戳脊梁骨骂你们叛国投敌了!”
见张小手还是半信半疑的样子,罗恩生最后一咬牙道:
“小手兄弟,最后帮你一次,话不多说,瞧见我们手中这神铳没有,还有这身上、头上的盔甲护衣,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其实,张小手早就对他们这一身见所未见的装束给惊着了,当即一咬牙:
“我信你了骡子兄弟,你若信我,现在就放我回去,但我、我得先给心腹说说,布置一番才行。你也知道,六七百号兵马,即便我一人说了算,但军中也总有建奴安插的一些暗子!”
罗恩生这才点点头,笑着在他肩上拍了拍:
“你总算是想通了小手兄弟,此事其实很简单,我家将军早有预案。你回去后,就打着鞑子巫旗号,将人分出来,一拨是你信任并听从你号令的。”
“另一拨属于鞑子掺的沙子,或是别的派系的,让他们站在另一边,然后给我们一个信号,就没你什么事了!”
真的?
张小手尽管还是半信半疑,但还是硬着头皮转身而去,然后回到营中,马不停蹄地将他的心腹都叫了过来,却又不敢细说,只是指着兀冒虚晃一枪,随即又将与他不对付的人拨拉到一边,甚至连兵器都没敢让他们撒手,便急匆匆地将暗号发了出来。
其实,张小手一走,罗恩生他们便迅速集结了起来,按照集训时早已刻在骨子里的战术动作,很快就抵近到了射程之内站成了一个战斗队形,一字排开,做好了射击准备。
等张小手的信号一发出来,五人战队仅仅迟疑了一下,便纷纷扣动了手中的扳机。
不过,所有人的第一枪,却在孟远眼里,看得清清楚从,这些曾经的火铳手,现在的新式军人,到底还是在开枪的瞬间心理是极度挣扎了一番的。
不过,这已经让他十分满意了!
枪声像爆炒豆子一般,在空旷的原野,发出此起彼伏阵阵有节奏的声响。
而每一次排枪过后,便必有一队队的生命被收割。
渐渐的,五人战队心中的凶性,一下子被跳跃的子弹所激发出来,在第一个弹匣打空之后,孟远再看五人战队,这时几乎没有人再闭眼乱扣扳机了,而是逐渐打出了射击中最高境界——
漫射、攒射中,不是夹杂着一阵阵精确的点射。
不用问,这时百米外被圈定要清除掉的那些汉八旗士卒们,终于从死亡的收割中反应过来,此刻正疯狂地四散逃窜。
而这一阵阵的点射,就是五人战队在扫荡了大部敌人后,正在开始点名射击。
此刻,再看他们的队形,已经不是排队枪毙法,而是已经十分熟稔地变换成了轮替射击法,正一个个歪着脑袋,在枪头的准星上捕捉着每一个跳跃的黑点,然后将一颗子弹准确地送入他们的后心……
与此同时,抱着大腿在地上翻滚着的张小手几个亲兵,再也不鬼哭狼嚎了,连同吓傻了的鞑子兀冒,一个个大张着嘴巴,跌坐在地上,眼瞅着五人战队鬼魅般的射击身法,以及冷血到令人不寒而栗的背影,极度恐惧到浑身瑟瑟发抖。
至于张小手他们就更不用说了,在一阵阵弹雨泼洒而来中,有的人直接吓晕过去,有的人则直接昏了头,以为下一个就是他们,跟着就四散逃窜,随即便毫无悬念地被当做了一个个的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