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注视的目光直白的近乎有种压迫感。
霁遇移开了目光,他记得以前的施晏止不是这样的,像黄秀秀形容的天上谪仙,目光清冷,举止斯文优雅。
“本来就够优秀了。”霁遇说,“你出身不比我差,大学是全国top5,你成绩又那么好,在原来的领域有很多前辈赞扬你,你肯定也会做的不比现在差。”
施晏止笑了:“你这?是什么,礼尚往来?”
他一笑气质便又像从前那般温和许多,霁遇放松了些,自言自语:“我这?是,确认自己眼光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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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霁遇难得没有在下班后回香山别墅,他直接去了蓝月会所?,因为以前的一位老朋友过生日,邀请了霁遇。
霁遇这?位老朋友姓邹,因为年龄比霁遇周围的朋友都大上一岁,性子也是老好人、稳重那挂的,所?以大家都叫他大邹。
霁遇还抽空去商场挑了个礼物,是一个品牌领带,价格不菲。
包间是人少安静的二楼聚餐包间,霁遇推门进去,里头的人安静了一瞬,期间在场大多是那时候一起玩过认识的,很快就爆发出呼声。
大邹率先走过来,张大嘴巴:“我的天,霁少,你终于舍得从国外回来了?快坐快坐,喝点什么?我去给你叫一杯蓝风铃怎么样?”
大家都知道霁遇最喜欢喝的就是蓝风铃了。
盛情难却,霁遇道过谢,又跟认识的几?位朋友一一握手,有个男生说:“霁少突然这么和蔼可亲了,我突然有点不习惯。”
霁遇找了个干净的位置坐下来,解开了一点领子,说:“不是一直这样,我以前什么时候凶过?”
大家都嘻嘻哈哈没个正形,霁遇很久没这样过,突然不太适合,低头玩手机。
没过一会儿,李一维进来了,面色不太好道:“晦气,隔壁包厢竟然是吕正杰。”
大邹:“他又找你麻烦了?”
“吕正杰那家伙整天都自认为高人一等,眼睛长在脑门上,不用理会他。”
霁遇皱眉:“这?名字还挺耳熟。”
李一维道:“你忘啦?就以前老跟你作对,说话趾高气昂,有一次你还跟他拼酒,结果你赢了。”
霁遇想起来了。锦城说大不大,圈子就那么点,也不是所有人都爱跟霁遇打交道,比如吕正杰,行?事风格乖张,说话又蛮横,霁遇从来没正眼看过他。
直到有一天霁遇在蓝月看?到他欺负一个小男生,言语之间侮辱性的脏话非常多,又没人敢强硬请他走,霁遇便过去跟他拼酒,谁赢听谁的。
霁遇那天只记得自己仰头灌酒了,反正最后是他赢了。
李一维回忆道:“那天最后就你还站着,吕正杰倒在地上起不来,你跟他说滚蛋。太牛了,霁哥,拯救了楚楚可怜的失足小男孩,这?绝对是你人生的高光时刻。”
霁遇挥开他要敬酒的手,大邹道:“但是当时肯定醉的不得了了吧?”
霁遇点头,当时喝那么多,确实是什么都没印象了:“我连自己怎么走的都不记得了。”
大邹一愣:“怎么可能,你当时那么黏施二少,当然是被他接走的啊。”
霁遇被一口蓝风铃给呛到,重重咳了两下,脸颊因此泛了一层红。
比起李一维的直男癌,大邹对他和施晏止的交往反倒很是平常心,给霁遇递了张纸:“说起来,你跟他怎么样了?”
感觉到八卦的气息,大家目光都望过来:“你这?五年都在国外,你们见过面吗?”
“还在谈还是分了?谈了五年的话怎么不结婚啊?”
霁遇一哽,道:“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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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过去,霁遇想起明天还要上班,不顾众人挽留先行?离开。
经过走廊,迎面遇上了一个穿着时尚潮流的男人。
霁遇一抬头,认出来吕正杰的样子。
吕正杰瞪眼,满脸震惊:“靠,霁遇,你竟然回国了?”
五年过去,霁遇的样子成熟许多,懒懒的抬了下眼皮,一句话也没说,在吕正杰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转身就下楼梯了。
吕正杰:???
这?是不理?他还是不认识他了?
霁遇提前约了出租车,不想让对方等太久,走得快了点,没空理?会吕正杰。
到了香山别墅,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霁遇推门进去,一眼便发现靠厨房的灯都亮着。
施晏止在办公,笔记本放在桌上,侧眸朝他望过来。
他鼻子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深邃的凤眸被镜框压制着,目光没那么锐利,反而更为清俊冷淡。
霁遇看?的一愣,施晏止却抬手把眼镜褪了。
霁遇脱了外套:“没想到你还没睡啊,还在忙吗?”
“别挂那里。”施晏止叫住他,“味道会沾到小堇的外套上。”
他的语气严肃,像是在训小孩,霁遇忙收回拿着衣服的手,嘴上却道:“不会有味道。”
施晏止:“拿过来我闻闻。”
他神色不像是在开玩笑,霁遇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走过去,把衣服给他:“老朋友过生日,没有人抽烟。”
施晏止弯腰嗅了一下,面色微沉:“喝酒了。”
“你鼻子怎么那么灵。”霁遇抱回衣服,注意到桌上的一盘糕点,被保温箱一直温着,他也正好饿了,便过去拿了两块来吃。
“我也正好想问你。”霁遇道,“你还记得吕正杰吗?”
施晏止语气淡淡:“不记得,怎么突然问这个?”
霁遇想也是,施晏止跟吕正杰都没说上过话,自然不认识,他道:“跟朋友谈了以前的事,回来的时候遇到他了,不过没说话。那件事你记得吗?我跟他比谁能喝的酒多,然后我赢了。”
施晏止凝目望过来:“似乎有印象。”
霁遇:“你怎么可能没有印象,你不是来接我的吗?我当时喝醉了,都不知道怎么回去的。”
施晏止道:“是,你喝的很醉,还吐了,特别不好弄。我还给你换了衣服,因为你说不想坐车,因为晕车想吐,我就带你去了附近的酒店。”
当时的霁遇还挺乖的,到了酒店后也不闹,就是更黏着他,洗澡的时候也不肯离开,施晏止哄了好久。
霁遇神情发愣,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仰起头轻声问:“那我们做了吗?”
施晏止呼吸一滞,忍不住舔了舔牙。
怎么问的这?么直白。
霁遇也回过神。
那时候在两人热恋期间,他以前又那么喜欢施晏止,还是在酒店里,要是他喝醉了……
但是这么问出来……他顿时想上楼走人了。
“还挺遗憾。”施晏止轻笑了一下,带着男人的暗哑的嗓音,“你很乖,亲一下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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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霁遇因为不需要值班,早早地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