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遇读书的时候对打篮球兴趣不是很大,毕竟对于他的出身来说,有更多有意思的东西。
自那一日霁遇被施晏止委婉拒绝后,他坚持认为自己,在对方眼里太弱了,所以施晏止认为他还没长大。
他还有一年就要二十了!
为了证明自己很厉害,霁遇开始锻炼,学习打篮球就是其一。
他在大学里结交的人多,一号召,就有不少人愿意跟他一起玩。
但是,在充满刺激的花花世界里,打篮球久了,大家都觉得无趣。没坚持三天,霁遇的计划就结束了。
直到有一次施晏止所在的大学里,历史系和法律系两边的班委,闹了点不愉快的矛盾,争执不下又咽不下这口气,两边就约了,篮球比赛分高低。
霁遇为了追施晏止,跟历史系的一个男生打好了关系,觉得自己有空,便过去助威了。
结果这次历史系的班长为了争口气,特意把施晏止请了过来。
施晏止一到,法律系的班长立刻忍不住了,硬是气笑了:“你把我们学校男神叫过来干什么?要我们系输了,岂不是丢脸丢大了?”
施晏止了解了来龙去脉,笑道:“大家都在一个学校里,两边都是朋友,玩的尽兴,不分输赢。”
他语气淡淡的,没什么惧怕也没有挑衅,偏偏那份气定神闲的从容里,大家都没有反驳。
对方班长顺着台阶下,双方打了个哈哈,之前的争执顿时烟消云散。
施晏止道:“来都来了,一起来一场。”
大家纷纷说好,施晏止一转身,就看到站在围观人群最前面、熟悉的青年。
施晏止勾起无奈的笑。
怎么又来了?
来了多久了?
他突然很好奇,有一丝探究的情绪,但是,这种感觉并不讨厌。
霁遇注意到施晏止的目光,眼睛一亮,下一刻,他就看到施晏止朝他走了过来。
男生有一米八,在太阳底下落下一大片阴影,几乎将霁遇整个人罩住了。
施晏止微垂着头看他:“要来玩吗?”
其实有部分学生,在两边解决了争执后就离开了,霁遇加进来,人数也不会多。
这是一个很好的理由,但施晏止那一刻却是没有思考就发出了邀请。
“好啊。”霁遇说,“正好我最近一直在练打篮球,是时候一展身手了。”
场间有不少认识霁遇的人,闻言纷纷打趣道:“霁少手下留情。”
一开始,大家还处在磨合之中,彼此都保留了许多。等男生们玩到兴头上,局势就慢慢变得激烈了许多。
奔跑和反复跳跃都是非常耗费体能的事情,霁遇没过一会儿,就感觉到自己身上出了汗,连喘息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脱去了外套,将毛衣卷起来,寻找简短的休息时间。
霁遇是个非常专注的人,但问题就在于体力不支,他跟在一个拿着球的对手后面,伺机夺球。
就见前面高大的男生突然虚晃一招,霁遇伸手去勾,然后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脚下被绊了一下,整个人往前倒了过去。
淦!原来最终要丢脸的是他!
倒下那一刻,霁遇注意到前面施晏止,转过了身……
他眼前一黑,撞到对方毛衣胸口,十分柔软的布料,然后闻到极淡的、似乎是柚子的香味。
霁遇勾着施晏止脖子的手臂微微动了一下,对方大概也因为刚经过剧烈运动,隔着毛衣感受到男生有力的心跳声、温热的吐息和微哑的嗓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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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今天不需要值班,霁遇跟着一群小朋友一起下课离校,打车回去收拾行李。
他的东西不多,不穿的衣物什么的都装进箱子里,霁遇叫了同城快递帮忙跑腿,直接送过去。行李箱里只装了换洗衣服、和生活必需品,刚刚好。
这么收拾一番,夕阳的余晖未尽,原本有些乱的房子彻底变得空荡荡。
霁遇利落地关上门。
从这边到香山别墅的距离不短,霁遇打车的时候,司机从后视镜看了好几遍霁遇的样子。
原因无他,香山别墅住着的人,非富即贵。
霁遇收到的消息是,施明堇今晚不在香山别墅,她母亲明天出国,应该会第二天早上由司机送过来。
因为来过,霁遇很快就找到了别墅的具体位置,铁门没关,别墅右侧是打理的井井有条的小花园,有个小凉亭,里头有白色大理石圆桌和石椅,总之又低调又奢华。
霁遇拉着行李走进去,伸手敲了敲门。
保姆应该已经到了。
片刻,门打开,霁遇提了下箱子,抬起头,看到门侧的人,愣住。
施晏止见他没动,又把房门拉开了点:“不进来?”
夕阳的光从外侧照在男人的眉眼上,他难得穿了一身家居服,没弄发型,黑发贴在脸颊上,薄薄的眼皮抬着,像是刚睡醒,透着一丝慵懒的散漫。
见施晏止要过来弯腰给他提行李,霁遇猛地回过神,道:“没事,我自己来。”
屋子里还是和他当初来的时候一样,但像是打扫过一番,十分整洁干净。
霁遇抓着行李箱的杆子:“我没想到你会在这里。”
施晏止发现霁遇一紧张,似乎就喜欢抓着什么,他不动声色道:“谈完合作在附近,就回来了一趟。”
霁遇抿了抿唇。
“不过晚上有宴会要出席,我不在。晚饭需要你自己解决了。”
施晏止打开电视柜旁边的小抽屉,转身朝霁遇摊开手,他的手掌很好看,骨节分明,稳稳当当托着手心的银色钥匙。
“这是钥匙,有空我叫电子锁师傅过来,给你录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