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夜下，匕首泛着森冷的银光，萧予渊神色越是漫不经心，东门成越知道，他是真的不把自己看在眼里，杀他只在一念之间，可那颗药——
“这是什么药？”他哆嗦着问。
“你吃了自然知道。”
刷地一声，匕首割断了捆着他的绳索，顺势搁在了他脖子上，“别、别杀我！”东门成眼一闭，劈手抢过那颗药丸，直接生吞了下去。
让他没有料到的是，这药效发作极快，没一会儿，他就感觉到一阵剧烈的头痛，不由抱着头在地上打起滚来：“我好痛、好痛！”
也许是痛极了，他抱着头一下撞在树上，登时晕了过去。
凌雪颜收好瓶子，也没再看像狗一样蜷缩在地上的东门成一眼，“走吧。”
“不用杀了他？”萧予渊问。
“这种药因为材料难得，我也只有一颗，服下之后，会引发剧烈的头痛，醒过来之后，人不仅会忘记过去，还会变得又痴又傻，口鼻流涎，形容痴呆。”凌雪颜道，“人若死了一了百了，活着，才是对他最大的折磨。”
说完，她看了一眼萧予渊，“你刚才可以杀了他。”
萧予渊道：“人既然给你抓来，就任由你处置。”
凌雪颜道：“你怎么抓住他的？”
说起来还真要佩服眼前这个男人，受伤这么重，还能站在这中气十足地和自己说话，真是了不起。
萧予渊道：“这种小事，都不需本殿下出马，承影就将事情办成了。”
“如他所说，他父亲是兵部尚书，背后靠山是宫中的贵妃，你帮我对付他，不会惹来祸患吗？”
“你担心我？”萧予渊银眸如一片平静的湖水：“放心，芙贵妃本来就视为我眼中钉，不管我动不动东门成，她都容不下我。”
话虽如此，凌雪颜还是难免担心，萧予渊又道，“你为了救我，不惜以身试毒，这是我的回报。”
“殿下也帮过我——”
“不必再提。”萧予渊深沉双眸凝视着她，他的声音低沉又动听，“我帮过你，你救过我，我们便两清了，从此以后，我们不谈恩，只谈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