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晓伟听完王福贵讲完事态,脸色沉重地说:“我就担心这事。毕竟是水货,我们自己越境出货贩卖,不合政策。现在真跑不掉了,鸡飞蛋打白欢喜一场。”
覃光亮气鼓鼓地骂道:“这算什么生意呐?做不到两年时间,就搞得一塌糊涂。生意本钱打水漂就算了,还要替黎海东交罚款。这是什么道理?我没有钱了。”
刘江等几个人也是一脸愁容,不满地看着王福贵。
王福贵又把道理和危险给伙伴们讲一遍。
覃光亮还是气愤愤地说:“我就不懂了。货在他店里被没收的,我们只是卖东西给他,罚金就应该是他的事,我们用得着替他交罚款吗?”
他心里愤愤不平嘀咕着:好不容易赚点钱,现在本钱没了,还让自己替别人交罚金,像割自己的肉一样难受。
刘江赚来的钱也花光了,他愁苦地说:“公安罚他,又不是罚我们,犯得着帮他交罚款吗?”
王福贵见众人不服,大怒,骂道:“你们自己好好想想!我们今天有买卖做,赚了钱,大家兴高采烈。你们不想想?钱是怎么赚来的?还不是靠大家合伙人一起赚的吗?如今生意砸了,你们只顾自己口袋里的钱,不顾合伙人处境,看不到自己面临的凶险。都傻了?做人能这么犯糊涂吗?”
“你们心疼钱,谁不心疼?我和李构农易阳过境提货,出生入死,难道比你们轻松?我们不能只顾自己,做人不能太自私。就是只管自己,也不能只看眼前的脚拇指,要看长远。黎海东不出来,我们每个人头上都悬挂一把剑。什么都不要说了,赶快回家取钱。”
李构覃光亮气还是难消,几乎同时骂道:“靠,都是广东佬害的……”
大家见王福贵的盛怒,也不敢跟他顶嘴。当下,王福贵按出资比例计算每个人的赔钱份额,他们垂头丧气回家拿钱。半个小时后,又一个跟一个耷拉着脑袋回来,把钱筹集给王福贵统一管理。
李构阴沉着脸,把他那杆自制猎枪也提来了。
王福贵不解地问他:“我们上省城,又不是上山,你带猎枪干什么?”
“我出门就喜欢带着。”李构喷一口烟,尔后接着说,“冤有头债有主……”
“你别莽撞,这里已经够麻烦了,不要再给大家添乱了。”王福贵冲他喊。
覃光亮臭着脸说:“我的钱花完了,就剩下这些。”说完,把钱扔到王福贵手里。
王福贵一看,他要出六百,只丢过来四百块钱。这小子不痛快,算了,不跟他计较了,不够的数自己来补。
王宗良听说买卖出事了,气急败坏地寻到陶晓伟屋后的树下,怒汹汹地骂道:
“你们这些臭小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一千块本钱,是我多年积攒的血汗钱。我平日省着花,一斤咸鱼不敢买足秤,就买八两。好不容易省下来,相信你们,投给你们做买卖。如今,一千块钱,血本无归,就这么完啦?王福贵,你小子这不是要你爹的命吗?”一阵杂七杂八骂得唾沫横飞,“还有你哥,你姐的血汗钱,一下子就不见几千块。你就是剥了你的皮,卖了你肉,都补不回全家人的损失!”
村里人知道王福贵他们的生意砸了锅,投本钱的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主事的人气愤找王福贵讨要本钱。没有投进本钱的人家暗暗庆幸,在房檐屋角看热闹。
开始,他们一伙人还躲在陶家小树林里,后来找麻烦的人多了,他们无处藏身,只好跑到覃光明的棚屋躲藏。
村里不少人家因为王福贵他们的买卖蛋打鸡飞,折本赔钱,家人争吵打架,孩子啼哭,鸡飞狗叫,……村里乱得像一锅粥。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