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阿珩她走了。”她把妹妹的信从怀里拿出来,交到父亲手里。
黄祀元张着嘴愣住了,半晌后,才慌忙把手中的信打开,匆匆看了一遍,扔了信就要往外跑。
黄玉馨拉住他,“爹,我去吧!您年纪大了,娘和弟弟妹妹不能少了您。”
黄祀元此时哪里听得进去,挣开她的手往马房跑。在他心中,儿女都是他的心头肉,缺了哪一块,那都是血淋淋地疼。
他跌跌撞撞地跑着,早已泪流满面。他拿一片真心对人,换来的却是恩将仇报,他竟然一次又一次带走他的女儿。
想到此处,黄祀元脚下一个不稳,摔了一跤。
黄玉馨追上来要扶他,被他拂开,吼道:“别管我,你回去,都别跟过来。”
心里的疼早已经压过身体上的疼,他爬起来继续朝马厩跑。
黄玉馨没时间在家继续纠缠,“爹,您冷静一下!您知道他们去了哪儿吗?您上哪儿追去?娘还什么都不知道,我马上带着桑雏去把她追回来,今日回不来就明日,直到把她安全带回家。家中都是自己人,对外不要宣扬,若有人问起,就说是过年走亲戚。”
看着父亲颓然抱着柱子哭,她吩咐身后的桑梓,“你看好我爹娘,一会儿我就出门了,预计近几日回不来,家里你多看顾着。”
桑梓应了是,她返身急走,回屋里换了身男装,江萝也替她收拾好了一包衣裳,这丫头越来越贴心,不肖她分咐,包裹里都是男装,还有一些碎银和银票,都给她备妥了。
时候不等人,为了早日找到阿珩,她和桑雏去马厩挑了两匹健壮的枣红马,匆匆离家。
桑雏学过一些追踪技能,沿路查看马蹄足迹脚印,追到一处山坳处,所见之象触目惊心,五十名死士的尸身横七坚八的躺上地上,满地血迹已呈暗红色。
桑雏上去摸了摸这些尸体,判断他们最少死了五个时辰,山坳脚印凌乱,朝着东南方向离去。
能一口气杀掉这五十个死士,夏翼必定派了不少人接应,朝东南方向应该是去往重庆府,这么多人,在大年三十还在外走动,一定非常打眼,沿路打听,不难寻到踪迹。
二人骑马沿路打听,在经过一个小村落时,终于听得今日早上有一商队从村口路过,还有人进村讨了水喝。
她们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是傍晚,村子里家家户户冒着炊烟,做着这一年当中最丰盛的一顿团年饭。
她和桑雏找了间破旧的废弃茅草屋子过夜,拿出包裹里江萝准备的干饼年糕,找了些枯枝,在屋里点了堆火,拿棍子插着年糕烤来吃。
桑雏还是和从前一样,不爱说话,细心地把年糕烤得两面金黄递给她。
她拿在手里,没什么胃口。
屋外起风了,阴沉了一天,伴着斜风,细雪如盐簌簌地落下。屋子太破旧,四处漏风,桑雏找两块破旧的门板挡在她们身前,冷风挡去不少,人坐在那里稍微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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