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板被人大力拍得咚咚响:“馨儿!馨儿!”
真的是父亲来了,比她预想的还要快。昨晚父亲得了消息,一定是急疯了,夜里围场进不来,他肯定是半夜就来了,守在外面,只等早上围场一开,就进来了。
黄玉馨冲过去打开门,就见父亲头发上沾满露水,神色焦急又憔悴,看清是她后,又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
“馨儿,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黄祀元一把将女儿搂进怀里,想了想,又抓着她的肩膀上下打量问道:“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没有!我能吃能睡,都好着呢。”
黄祀元放下心来,终于注意到屋里另外一个人,用极为复杂的眼神看了程晏一眼。
自己爱若珍宝的女儿与一个外男一整晚共处一室,这……这可怎么是好?
程晏则恭敬地上前朝他施礼,并唤了一声:“四叔父!”
“嗯!”他看了眼门外伫立的侍卫,感谢的话卡在喉咙说不出来,他并非不知好歹,可如今这情况,该如何是好,他一时也想不出主意来。
“程瑀,你进来。”程晏唤道。
外面那个叫程瑀的侍卫是程家一个远支的子弟,在程晏父亲手底下当差,立刻进来行礼道:“小公子有何吩咐?”
“你即刻送我四叔父和九妹妹出围场,若有人问起,就说九小姐昨日一人躲在南区休整厅,黄大人一早来接回,今日这里看到的,不可对外说半个字,可明白?”
“程瑀明白,请小公子放心。”
黄祀元大松一口气,心中依然还有些许膈应,只淡淡回道:“程小公子处事周到用心,我也就放心了,小女昨夜遇险,劳小公子相救,这份恩情,我会记挂在心,多谢了。”
“四叔父不必如此客气。”
出了围场大门,江萝红着双眼上来就抱住她:“小姐,奴婢差点就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傻丫头!
“好了好了!快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她一夜未归,李氏也是一夜未眠,听闻连皇子都差点殒命,只以为她凶多吉少,半夜里捂着嘴哭得肝肠寸断,乍一见她回来,也顾不得宝儿还在熟睡,扑上去抱住她嚎啕大哭。
“娘!您快快别哭了,吓着宝儿了。”
李氏不依她,仍紧抱着不放手:“你知不知道,娘的心疼了一整晚,好疼好疼!”
阿珩也在她背后边哭边捶打她:“阿姐怎么也这么不听爹爹的话,到处乱跑,爹爹打她一顿,让她长长记性。”
一屋子主仆哭成一片,昨夜大家该有多担心她。
就连刘氏也纡尊降贵来了沉香榭,她如今得了诰命,各家的太太都改了口尊称她一声老夫人,脾气也比以前和蔼了许多,与黄承泽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
刘氏的到来,让李氏显得有些拘谨,只低头坐在一旁默不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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