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秀竹道:“秀竹,你现在去把冬离叫到我这里来,注意不要惊醒其他人。”
往日里娇俏可爱的九小姐此时肃静的面容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这是她从未见过的,也不敢多问,点头:“小姐请稍等,奴婢这就去。”
不到半刻钟,冬离就来了,明显有些慌张,强作镇定地进了罩房里。
冬离已经满了十五,是在场几个人中年纪最大的,身量也是最高的,她一边走一边偷眼看主子的表情,见她神色淡淡,脸上无喜无怒,若非是她收了王姨娘银子的事被她知道了,她又怎么会半夜三更把她叫来这空置的罩房?她惊疑不定地上前给黄玉馨福了一礼:“九小姐这么晚叫奴婢来,不知是所为何事?”
黄玉馨不答,只抬眼看着她。
半天没有听到回音的冬离心中更加不安,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就见她那双黑亮幽深的眸子正看着自己,竟是吓了一大跳,惊慌失措地就跪下了。
来时她就猜到为了何事,本想着她不过是个黄毛丫头,她又没有证据,若强行逼问,自己就抵死不认就是了,等到了近前,才惊觉自己想法多么愚蠢。
那双眼睛虽不能说话,却分明又告诉自己,她已经笃定那个人就是她,认或不认,又有何关系?
黄玉馨却是对秀竹道:“秀竹,你去把门关上,在外面守着。”
秀竹有些凄惶不安,她与冬离是同一时期进的府,对她也有一些了解,她为人还算可以,干活也不怕吃亏,就是家境太贫寒了些,每每发了月例,十之八九都寄回家里,自己是能省则省,有心想要帮她说两句好话,见主子周身散发出一种迫人的压力,又自觉的闭了嘴,乖乖地关上门,在门外的廊亭里守着。
冬离更加的慌乱,随着关门声响起,狭小的罩房显得越发压抑,她前思后想,最终伏在地上哭诉道:“九小姐,奴婢错了!奴婢父亲生了重病,常年卧床吃药,家里早就债台高筑,奴婢一时没忍住诱惑,接了王姨娘给的银子,求九小姐宽恕奴婢一次吧!”
赵雯燕嗤笑道:“那你倒是说说,你接了王姨娘多少银子,何时接的,她都让你干了些什么?”
“五十两!半个月之前给的,只说是四太太这边有什么事,让奴婢及时给她报个信,这些日子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今日四爷来了书信,奴婢趁着去灶房打水的时候,报给了彩儿,其余的什么也没有干,那银子,也早就寄回家中给父亲看病了。”
赵雯燕不屑道:“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五十两就让你背叛太太,亏得太太对你们几个那样的好,你也不怕拿了那银子遭报应。”
冬离冷汗泠泠,直磕头:“求九小姐宽恕奴婢这一次吧,王姨娘也只是关心四爷,没有让奴婢坑害太太,奴婢才答应的,奴婢再也不敢了。
黄玉馨终于慢悠悠地开了口:“宽恕?一次不忠百次不容!有人给你银子,你就可以背叛主子?你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只会后患无穷。”
冬离把头磕得咚咚做响:“九小姐,奴婢也是有苦衷的,下次再也不敢了,求小姐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吧,求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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