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长两米一,重约十五六斤,七寸枪头,寒锋凛冽,野生枣木杆,质地坚韧,长期被人操持,棍杆之间包浆饱满。
铜铁镶包,既增强了枪身的韧性,同时也增强了杆子的抗刀斧能力。
十几二十斤的东西,或许提在手上,或者施展起来,并不算费力,只是若要点在手上,端着,那就确实如提千斤了。
寻常人或许连枪杆子都无法端平,简单的杠杆原理,手上要使的劲或许就是几十上百斤,就算是顾易现在的臂力、腕力远超一般的成年人,却也坚持不了多久,便感觉手臂发酸,胀痛灼热,勉励支撑。
“端枪犹如站桩,枪身同样需跟着身体的起伏而起伏。”
“不要把枪当做负担,他只是你手臂的延伸。”
托着托着,顾易也就习惯了,也慢慢的领会到了铁军这几句话的意思。
正月十五,元宵佳节,村里的年味尚浓,家家户户也都各自收拾了门庭,准备热热闹闹的过个元宵。
过了这一天,大家也就该正式开始上班了,春节也就算过去了。
顾易家也不例外,里里外外,一家人收拾着院落,装点着家门,杨杉爷孙俩在小村里也没什么亲人,也就跟着一起过节。
两女孩在院子跑的欢快,顾津南和顾津平忙着给院子里的树挂灯笼,房间里几个女人正做着元宵和收拾晚上饭菜,两老人靠着门口悠闲的喝着茶。门口摆着桌案,祭酒的。
老宅的那颗老杨依旧挺拔,躲过了那命中的一劫,被缠上了厚厚的红绸,如今每年飞扬的越加精神了。
“顾易那小子,是不是又上山了,好像没看到人嘛。”靠在门边的杨杉忽然问道。
“一大早就出门了,这大过年的也不消停。”顾云松喝了口茶悠悠的说道,虽是埋怨的话语,语气中却没有丝毫的责怪之意。
“这小子倒是勤奋,只是不知道在练些什么东西,这么投入,连带着写的字,都多了一些锐意。”杨杉也有些感叹,顾易的天赋和勤奋,或许也是他可以同时兼顾这么多项学习,却依旧游刃有余的关键。
山中清冷。
积雪未化,冷风阵阵。
崖前,巨石。
少年端枪立桩,身体微弓,枪尖斜指,身如弦绷,微微起伏。
崖下,山雾茫茫,不见人踪。
“顾易!”
“汪汪汪!”
忽然一道清亮的喊声从顶上传来,伴随着几声熟悉犬吠。
顾易睁开眼睛,缓缓收回枪势,沉沉的吐出一口气,额头满是细密的汗珠。
“来了!”顾易翻身跃下巨石,背着长枪往回跑去。
木屋前铁军依旧是那副装扮,单薄的内杉套着兽皮背心,一双鹿皮靴踩在脚下,毫不惧深山天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