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在想什么污话,还是想被曝尸荒野?”
“你快闭嘴吧,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
在出租车上美美的挨顿家暴。
周正感觉浑身的筋骨都活络起来,他也不清楚是老婆的家暴和按摩力道差不多,还是自己真有点特殊嗜好。
由于手续都还没交接完,所以陈复毅还未离开纺织厂。
待周正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一棵大树下,悠闲自在的喝茶下棋。
棋盘对面,和陈复毅对弈的人一身保安服,竟然是当时好心提醒周正厂长办公室在车间后面的保安大爷。
“咦,周老板来了。”
陈复毅笑道,话说完又朝萧玫点头示意,后者自然是礼貌问好。
“呵呵,陈厂长好雅兴啊!”
周正赞叹说,而后道:“大爷,陈厂长棋艺怎么样?不用给他让子吧?”
陈复毅挑挑眉,端起茶缸喝茶。
“哈哈哈,只有厂长让我子的时候。”保安大爷笑道。
周正搓搓手,道:“啧啧,可不可以让我也试一局,看你们下的残局还真是有些手痒痒。”
“当然可以,坐我的位置吧。”
保安大爷闻声直接交出自己已经暖热的木椅。
周正示意点点棋盘问道:“陈厂长,不介意吧?”
“呵呵,当然。”
然后周某人毫不客气坐下,萧玫就站在他身后,那双笔直的长腿被牛仔裤勾勒出最美丽的线条。
与周正一同出现,只要身边有外人。
萧玫都会保持自己贤妻良母的乖巧模样,当然,她认为自己本来就是贤妻良母的代表。
这点不接受任何人反驳。
“这局面不赖呀,陈厂长,您这条大黑龙被困死了呀。”
“呵呵,有吗?”
“马上的事……”
双方你来我往,黑白又添几子。
待到陈厂长落下最后一颗棋子,周正眉毛猛地抖动一下。
再看陈复毅,那眯着的眼睛里却透着股智慧的笑意。
“当真是没想到陈厂长这招引龙加隐龙啊,真是绝。”
周正对围棋只是略知一二,算不上什么高手。
看到自己的大龙被绝杀之后,倒也没感觉有多丢人。
“呵呵,一般一般,整天闲着没事干,净研究怎么下棋了。”
“不对吧,我想陈厂长应该没有那么闲吧?”周正随意道。
“经营了几十年的厂子都没了,我现在顶多就是一个孤寡老人,以后说不定还要到你这儿来混个保安的身份当当。”
“没有那么惨吧,陈厂长不还有玩具厂呢吗?怎么能就此退休呢?”
周正的笑很自然,眼睛清澈。
可陈复毅听见他的话,并不那么认为,试探性的问:“什么玩具厂?”
“当然是盛洋纺织厂的下属玩具厂喽,哦,除丰京玩具厂外的另一家玩具分厂。”
周正脸上依然挂着微笑。
陈复毅叹口气道:“你终究还是知道……”
“大概也算是机缘巧合吧。”
周正说到这儿,回头看了萧玫一眼,以前还研究过自家老婆的脸型,现在越看越像是旺夫相了。
“陈厂,我没其他意思,就是想找你谈谈合作。”
“找我谈合作?”
“陈厂,没必要跟我装糊涂,我知道玩具厂你肯定还握在手里,我只是单纯的想找你合作而已。”
周正耸耸肩说道。
陈复毅这次并没有否认,反而问:“合作什么?怎么合作?”
“我要生产一批新款玩具,过段时间会大批量生产,所以我想我们应该有可合作的空间。”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给你做代工?”
“唔,可以这么说吧。”
“不可能,我这个场子产量没办法提高,做代工能挣几个钱,如果是这样,当时我就会顺便把玩具厂都卖给你。”
“陈厂长你别急嘛,谁说代工就一定价格低廉?再说,不能提高产量还不是因为资金不足,你拿到了1000多万,总能剩点钱能扩大产量吧?”
周正继续忽悠道。
“1000多万还完账,根本就所剩无几,扩大产量又谈何容易?”
“呵呵,陈厂可以再考虑考虑,我想你应该已经早就得知丰京玩具厂的生产转变了吧。”
陈复毅老脸一抖,诧异道:“什么?”
周正掏出烟盒,递过去一根,又给保安大爷扔过去一根,点火的时候轻声说:“陈德功!”
“你……”
“我怎么知道是吧?”
“不应该啊,这时你……你炸我。”
“但是事实不是吗?”
周正笑着吐出一口烟雾。
萧玫嗅到难闻的烟卷味,皱起鼻子用手遮掩着。
这次她看得真切,都没人抽烟这家伙竟然主动掏烟,话说他那盒烟不是被自己收缴了吗?
嗯,出外应酬也离不开。
男人有钱心气儿也会变高,如果以后再像从前那样管着他,是不是不太好?
萧玫胡思乱想之际。
陈复毅眼神数次变化,“能不能告诉我问题到底出在哪里?难道德功真的顶不住向你吐露实情了?”
想到上次陈德功问自己要垫补的违约金还没来得及给他,这小子不会因此就出卖自己吧。
“唉,以前我以为陈德功是个利己主义者,可是出去逛了圈突然一窍通,随之百窍通,我这才想明白,当初那合同里的规定应该是你留的后手吧。”周正道。
见陈复毅不否认,他继续说:“卖了玩具厂,依然让陈德功当厂长,间接达到你再次掌控玩具厂的目的,可没想到却被你儿子打断节奏。”
“还有,陈德功带着渠道商兴风作浪也是您的主意吧。”
“让他做个副厂长,然后下一步就该可以实施用货源加渠道的双重威胁逼我就范,让出玩具厂的控制权,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呢。”
这些话说完,就连周正都不得不钦佩老陈厂长的老谋深算。
古人总结得好,老而不死为贼。
陈复毅咬着烟卷拍拍手:“不怨,输的不怨啊,周老板果然不是个能以年龄度之的人。”
“你不是第一个说这话的人。”
“周老板似乎并不恨我?”
“恨你干嘛,你的计划又没得逞,不过陈厂的手段着实高明了点,差点我就被糊弄过去。”
“都是生活所迫啊……”
“现在,咱们可以谈谈代工的事了吧。”
……
从纺织厂出来,
周正心里也是唏嘘不已,虽然已经谈妥,但是跟这个老奸巨猾的狐狸打交道,还真得打起十二分的小心。
“你没事吧?”
萧玫用芊芊玉手想要抚平男人皱起的眉头。
周正反握住她的手,“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没看刚才的局面一直都是我在牵着走。”
“嗯,我知道我男人是最优秀的。”
“咦,这可不像你的台词啊,没发烧吧,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吗。”
“你这个……”
“这个什么?”
“贱皮子!”
“看,我就知道,这才是你的台词嘛。”
周正洋洋得意道。
萧玫:“……”
内心拷问。
我怎么会嫁给这样的憨憨?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