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一片朦胧,在一片柔软里。我动动手指,确定不是在冰冷的阳台,而是舒适的床上。然后动动鼻子,嗅到了消毒水的味道。眼睛上蒙了白色的纱布,我什么也看不清。
医院?
“冷……云?”迟疑的动动苦涩的嘴。
一双手抓住了我的手,我如遭电击,颤抖一下,缩了回来。这是梦,这一定是梦,等我醒来,我一定还在冷云公寓的阳台上。
脚步声,“他醒了?”是冷云。
手的主人很轻的动作了一下,没有开口。
不要开口,不要开口……我祈祷着,但又很矛盾的想要听听那久违的声音。
“他的眼睛……医院查不出原因,说是心因性失明。暂时上了药,先试试看有没有效果。”冷云给旁边的人解释着什么,我听出来了,是我的眼睛。
“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那双手猛地又抓住我的手,然后,那声音证实了我的猜测。
“桠桠?桠桠桠桠桠桠桠桠……”我忽然开始叫,小声而坚定的一直叫他的名字。
就算是梦,也请让我多做一会儿。
那双手,迟疑的,终于抱住了我:“小非……”
“这个梦,真美……”我喃喃的说。“要是能看见你,就更好了。”
他不说话了,只是更紧的抱住了我。
过了很久,桠桠似乎认为我睡着了,将我放了下来。此时已知不是梦,便没有再去索取他的怀抱。我听到他们在商量出院的事情,桠桠坚持着要带我去他的地方住,冷云则想让我去他那间公寓。
“那间公寓,你自己住就好,别……”嘎然而止。
似乎是二人走了出去,我蹑手蹑脚的爬起来,顺着墙壁摸索着到了门口,将耳朵贴在门缝上。
“你搬走吧。”是桠桠好听的声音。
“就因为他回来了,所以要让我搬走?”是冷云。
“我不想让他知道我们的关系……”
关系?什么关系……我忽然全身冰冷,死死的抠住门和墙壁才没有摔倒。我想我已经知道是什么关系了,可笑,真真可笑!桠桠他,是在和这个人保持着□□关系吗?原来我,不过是个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