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安转头看着林仲,笑了笑,“那太尉以为如何?”
林仲捋了捋胡须,志在必得的道:“殿下只需打探打探,知晓那藏宝图是何状,在何处,接下来微臣自有法子。”
“朕已嘱咐太尉,只要她交出藏宝图,必不会为难与她。”林素接着道,几乎断了林秀安的所有退路。
林秀安几乎想也没想,垂头作揖:“臣,遵命。”
“七日之后,朕要你来复命。”林素神情凛冽,他盯着林秀安,想观她神色。
林秀安又是一揖,头也未抬,便转身而去。
初春的时节夜里仍旧似隆冬般寒冷,林七久等林秀安,不禁跺了跺脚,手放在嘴边呼气取暖。正冻的手脚僵硬时,猛然一抬眼,就见林秀安疾步而来,面色铁青,竟比这春寒还要冷上几分。林七一时间不敢出声,默默牵了乌龙的缰绳递到她手中。
林秀安翻身上了马,低头沉默了一阵,这才对他道:“何处能寻到萧斩情?”
林七一愣,赶忙回道:“平日不知所踪,但午时之后他都会去听雅阁。”
“此时可在?”林秀安又问道。
“尚不知。”
林秀安一皱眉,就勒紧了缰绳,道:“走吧,且去碰碰运气。”两人刚要驱马而去,就听身后一个尖细的声音大声唤道:“殿下!殿下留步!”林秀安转头望去,却是一个面生的宫人。林秀安调转马头,乌龙打了个鼻响,鼻水正喷了那宫人一脸,他却也无甚在意,赶忙俯首道:“殿下留步。”
“何事?”
宫人垂着头,林秀安也看不清他面容,只听他道:“皇后娘娘请殿下移步到凤仪殿小叙。”
这个时候?林秀安暗自嘀咕,自打江川一事之后林秀安鲜少入宫,与慕容瀛也未曾再见面。她左思右想也想不通此时慕容瀛为何要见她,但慕容瀛难得一次召见她,当下也拒绝不得。想着,林秀安转头对林七悄声道:“你且先行一步。”
林七领命策马而去,林秀安的余光始终落在那宫人的身上,从始至终那宫人皆是一副安分守己的模样,她道:“走吧。”林秀安下了马,与宫人步行前往。
宫人微微诧异,不免多看了她两眼。惹得林秀安眉头微皱,不悦的道:“本王脸花了?”
宫人显是一惊,立即又作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小心翼翼的道:“小奴不敢。”他抬眼瞧了林秀安一眼,又立即垂目,“来此之前,皇后娘娘曾交代,殿下若是骑马进宫,便让小奴以烟火为令通报。”
以往在宫中,只有林秀安敢策马而入。如今局势不同,她行事不免也谨慎了些。想到此处,林秀安冷冷一笑,“皇嫂果真心细。”那宫人余光瞥见那抹冷笑,不禁手脚打颤,心知说错了话,一路上不敢再多言。
凤仪殿原是林秀安母妃生前所居,如今物是人非,林秀安心下不禁一阵感叹。她在殿门外驻足了半响,宫人在旁小声提醒了一句,这才跟着进了殿。
见着慕容瀛时,她倒不似外人,摆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笑盈盈的朝林秀安招了招手,道:“秀安,来,快坐。”
林秀安四处环视了一圈,坐定后问道:“我皇兄呢?”
慕容瀛亲自给她盛了热汤,递到她面前,笑道:“女子闺中小叙,哪来男子插足的份,便是皇上也不行。”顿了顿又道,“这是我命人特意从东楚学来的药膳汤,你尝尝。”
林秀安眉峰一挑,但招不住慕容瀛的热切,只得端起碗慢悠悠的喝起来。待喝了一半,慕容瀛急切切的问道:“如何?”
林秀安嘴角一扯,笑道:“好喝。”
“那多喝些,这道药膳食材取自东楚,为保持新鲜还得八百里加急,一次只得一锅,快多喝些。”慕容瀛说着,又要往林秀安的碗里添。林秀安见状赶紧拿手阻了,道:“皇嫂,如此珍贵,不若叫上皇兄一起享用?”
慕容瀛听罢,好笑道:“这药膳专为女子所用,你皇兄喝了怕是几天下不了床。”
闻言,林秀安看了看碗中不知名的东西,不着痕迹的把碗朝外挪了挪,讪讪一笑:“既如此,若叫我一人喝了岂不浪费?何况我也喝不下那么多,皇嫂若是不吝啬,不若让我带回府里去?”
慕容瀛眨了眨眼睛,似是愣了一刻,随即道:“皇嫂何时对你吝啬过,也罢,带回去吧。”
两人又说了些旁的话,林秀安一直观她神色,又听她话中带话。便放下筷箸,盯着慕容瀛直言道:“皇嫂与我不必如此生分,我们本是一家人,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慕容瀛被她突如其来的话语说的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