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被柳无惜缠的差点恼了,林秀安在旁看的好笑也没出声阻止,不得已他才跟着柳无惜去寻马匹了。半个时辰过后,两人一前一后的回来了,林一在前头牵着一匹马,浑身漆黑,虽比不得乌龙,却也看的出是一匹好马。
柳无惜在后拉扯着十几匹马呜哇乱叫,因着风大林秀安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问林一,“柳公子怎么了?”
谁知林一嫌弃的五官都皱到了一起,忍不住道:“王爷,柳公子好着呢,只求王爷再也不要让属下与柳公子在一处了。”
林秀安心里憋着笑,惊讶的问道:“为何?”
林一撇了一眼还在牵马的柳无惜,苦着脸道:“这柳公子真真是比那市井无赖有过之而无不及。属下可不想再招惹他!”说罢,就把马绳塞到了林秀安的手里,一溜烟的跑远了。
林秀安愣愣的看着柳无惜由元而近,他大口的揣着气,指着远处的林一埋怨道:“诶,你这属下怎的回事?就牵了你的马过来,剩下的他就不管了,我喊的嗓子都冒烟儿了他都不理我。”
林秀安哈哈一笑,“你还有理埋怨人家,这一路上你没少噪舌,若是换了我就给你舌头拔了。”柳无惜被说的一愣,低头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抬头就对林秀安道:“你有甚可得意的,你与我还不是一样,讨人厌的很。”说罢就一甩头,去挑马匹了。
“诶,你……”林秀安一时之间被他说的一梗,正好林一为了躲避柳无惜又回来了,林秀安一把抓了他问:“我泼皮无赖的令人讨厌么?”
林一一脸的莫名,本能的点了点头,又飞快的摇了摇头,只把头要成了拨浪鼓林秀安才一脸狐疑的放开了他。
难道叶琉苏就是因为这个讨厌我的?正当林秀安打算细细的回想一遍时,林一又凑过来道:“王爷,我们差不多该出发了。中途在沧州换马,这个时候鸽子也飞不起,只能到沧州在寻我们的人了。”
思绪一断林秀安也收回了心思,点头朝众人朗声道:“上马,出发!”
此时风雪渐小,乌云飘散,金灿灿的日头缓缓露出真颜。一缕金光透过窗棂直射进屋内,晃了筝蓉的眼,心头一喜,她便几步上前推开窗,道:“放晴了!”
叶琉苏与璞玉对望一眼,心知拦不住,便喊上了玉秀坊的护卫,与众人准备出门。突来的大雪让城中一片萧条,深厚到膝的积雪使得街道上一个行人都看不见。好在不一会儿,护城营的便派遣了大量的人手出来清城。
筝蓉等人也从未想过,从玉秀坊到王府的路竟是这般艰难。众人停停走走,在护城营的帮助下硬是走了一个时辰才到汝南王府。
门房的小厮睡眼惺忪的来开门,见到这么一大帮人,还全都是女子不禁呆愣在场。好半响才回过神来问道:“蓉姑娘,怎的这个时候回来了?”
筝蓉来不及多解释,张口就急急问道:“王爷可在府中?”
小厮想了想,摇头道:“昨个儿王爷与姑娘们一同出府便再未回过。”见筝蓉一脸的焦急,那小厮想着许是事态严重,也不敢漏了细节,回想了一遍又道,“七侍卫倒是在落雪前回来了一趟,说是王爷与姑娘们昨夜不会回府,嘱咐小的们不必留门。”
“林七?”璞玉思绪一转,问道:“他回来作甚?现下人在哪里?”
小厮又摇了摇头,“这小的就不知道了,七侍卫昨夜回来牵了王爷的乌龙就急匆匆的走了。”
此刻叶琉苏忽然想起来,昨夜林秀安有些奇怪,说什么这几日就见不到她了。如今还果真验证了,府上的下人竟然没人知道她去了何处,林七也跟着失踪。不知这人又在玩儿什么花样,叶琉苏深知此事满不得,当下便把昨日的情形与筝蓉等人说了一番。
璞玉只沉思了片刻,便肯定道:“昨夜王爷忽然进宫,而后人便不见了踪影,想必定是宫中出了什么事儿,让王爷与我们交代一声的机会都没有。”顿了顿,她又道,“此事必定事关重大,不然无论如何王爷也会与我们知会一声。这般不声不响的还从未有过。”
那份不安,被璞玉一说,在筝蓉的心中越发扩大。林秀安这失踪的时机也太过凑巧,正碰上洛阳百年难遇的大雪,且不说她身手如何的好,这人在外注定斗不过天。
璞玉见她神情便知要遭,赶忙覆了她的手道:“莫着急,且在府中等上半日,若是与宫中有关,王爷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事。若戌时王爷还未归,我便随你入宫一趟。”
筝蓉思付半响,末了轻叹一口气道:“也只能如此了。”
“那我们便先回玉秀坊,也托人打探打探,若是有消息便即刻知会你们。”叶琉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