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叶微微一笑,尔后吸了口气,大声道:“水蛭前辈前来寻我麻烦,不过是害怕家丑外扬,欲盖弥彰之举罢了!”
“你若真有心杀我,根本不必费这么多口舌!”
“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与其说是向我兴师问罪,倒不如说是讲给在场其他人听的!”
“那些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秦水真是我下的狠手,正好掩盖了你那蠢货次子秦蛭干的丑事!”
“在化圣塔中的其他人都亲眼所见,秦水是被秦蛭暗算,秦蛭想要借我之手杀了秦水,好让自己成为你唯一的儿子,将来得到你的武皇传承!”
“可惜我没有遂他的愿,最后关头将剑锋偏移了三分,这才没有刺穿秦水的心窝,而只是割断了他的心脉。”
“否则,即便你法力通天,也断然无法为秦水续命!”
“你在这里装模作样了半天,吸引所有人的注意,无非是希望我在众人面前承认一切都是我所为。”
“如此一来,屎盆子就彻底扣在了我头上!”
“然后你再上演一幕大发慈悲的戏码,可能会留我一命,但是断我一只手或一条腿,亦或是废去我的修为,这是妥妥的结果!”
“将来秦水还有重新站起来的一天,到时候势必与秦蛭反目成仇,而且会向你这个父亲要一个交代!”
“其实作为一个旁观者,我倒是能够理解你作为父亲的心情。手心手背都是肉,死了哪个儿子都舍不得!”
“然而,你现在想把我当替死鬼,给你两个儿子一个交代,用我的牺牲来掩盖你们的家丑。”
“那么我的回答是,恕难从命!在下问心无愧!”
随着秦叶连珠炮般的话语传开,水蛭武皇悬浮在半空的身体,气得不断颤抖。
他很想一巴掌拍死下面那个侃侃而谈的小子,但是一方面刚才有言在先,让他把话说完,另一方面现在话说到一半杀他,更加承认自己欲盖弥彰之举。
全场依旧保持安静,但是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却丰富之极。
有的人惊讶化圣塔中发生了这等丑闻,有的人鄙夷水蛭武皇寻替罪羔羊之举,还有的人暗赞秦叶勇气可嘉。
当然,也不乏有人嘲笑秦叶,认为他不识时务,非要戳穿水蛭武皇的谎言,致使再无回旋之地。
如此这般,水蛭武皇非杀他而后快不可!
果不其然,水蛭武皇在沉默良久后,厉声大笑起来。这明显是一种要杀人的征兆。
水蛭武皇如看死人般地盯着秦叶,声音冷漠道:“不可否认,你胆识过人。但是空有一腔热血,却没有脑子!”
“既然你看透这一切,完全可以配合本座演完这场戏。”
“说不定看你如此上道,还会留你一个修道根基。”
“可是你却将自己往绝路上推,也不给本座留作别的选择。”
“难道活下去不好吗?非要坚持所谓的问心无愧?”
秦叶长吁口气,悠悠道:“我想活着,但不想苟活。道从心生,问心无愧便是我的道!”
秦叶和水蛭武皇二人对生死的理解截然不同。
一个认为,为了“活着”,可以去死;
另一个认为,为了活着,可以“去死”。
只不过,此“活着”非彼“活着”,这个“死”亦非那个“死”。
水蛭武皇不再想听“荒谬”的言论,站在半空随手一掌,拍向下方秦叶所站立的地方。
武皇一掌,山崩地裂。
可以想象,这一击若是打实,秦叶必将被其拍成肉泥。
可是就在这时,一个人出现在秦叶的面前,如擎天柱般将他护于身后。
那人同样一身黑袍,身材魁梧,中年人模样,一脸的胡子茬仿佛从来没有刮干净过。
可是就这样一个人,却给人一种坚实可靠之感,仿佛即便天塌下来,他也能为你撑起一片空间。
他的出现,引起周围人的一阵惊呼出声。
“他是枫皇!”
“万毒谷的另外一位尊者!”
“据说枫皇的实力仅次于万毒谷主!”
“他为何替秦叶接下水蛭一掌,二人莫不是有何关系?”
“听说枫皇膝下无子,难不成秦叶是他的私……”
“嘘!禁声!在皇者面前讲悄悄话,你当他是聋的?找死可别拉上我!”
随着周围的议论声四起,来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韩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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